己的本身，又付出许多灵力为他人疗伤，来不及恢复自然会清瘦一些。她莞尔，头靠在屠先生的肩膀上，“屠先生，你知道鬼王哥哥的近况吗？”

“哼，没良心的小家伙，现在才想起来问鬼王大人？”屠先生没好气地骂道。

“当然不是。”

“你离开灵巅后，鬼王大人先后解决了许多恶鬼，将他们撕碎吞进肚里。岚城百姓日夜听着灵巅上的动静，自然明白鬼王大人的好，就筹资为他建了一座宫庙。等你回岚城就会见到，气派极了。”

屠先生是岚城里唯一知晓秀葽与鬼王身份的人。他幼时误入灵巅，被豺狼咬上，幸得偷跑下山的秀葽所救。斩东风知晓幼童心思纯净，便允许两人亲密交往，此后便是四十多年的时光。小小孩童在岁月中渐渐走入老年，而秀葽还一如从前不谙世事。

“真的？”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只恶鬼。”屠先生笑，转念想到背井离乡的秀葽，面色又沉重下来，“你与鬼王大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要离开灵巅？我问鬼王大人，他只沉默。”

秀葽苦笑，“也许，我们终有一天要分别，哥哥不过是将那个日子提前了。说起来，若不是因为擅自释放灵气，也不会引来帝君。”

屠先生想起那天灵巅有金光降落，百姓们都围在街道中看着那圣象，此时才知道原来是帝君降临。他叹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掌，“秀葽，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些灵怪，能长存于世。可更多的时候，我看着自己身上岁月走过的痕迹，很庆幸我是这样活着。”

“你以前说要像我一样长生不老呢。”

“童言无忌。”

秀葽笑，看着映着万千星光的朝暮海，映得她的眼中也好像出现了星光。

“当寿命被延长，痛苦也随着延长，不是吗？”

秀葽表情蓦地僵住，片刻，她轻点了下巴，“是啊，明明痛苦与幸福一样多，可记忆却那么深刻。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入轮回，忘掉所有，重新来一次。”

两人并肩看着朝暮海，就像儿时一同坐在灵巅上欣赏飘渺雾气，相顾无言。

“你找到那个无名道士了？”

“嗯。”

屠先生将丹青举到半空中，“他是个有福之人。”

“你怎么知道？”

“有你这样的女子相陪，就算明日就入地府，也不亏。秀葽，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算得上很清楚你的为人。听我一句话，别跟着他走久了，就忘了你原本的样子。”

秀葽垂眸，眼眶冒出两行眼泪，“不会的。等你老了，我每年都会去祭拜，绝不忘记。”

“嗯，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