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明斯乔身体不由自主凑了过去,朝玄阜笑了笑,“我能摸一摸吗?”
“摸没问题,不过——”玄阜掐住明斯乔的下巴,与她对视,“你敢承受自己的前生吗?”
明斯乔蹙眉,用力打开玄阜的手,张了张嘴,“自然是——不敢的。”她往后退了退,感觉自己脚踝钻心的疼,“不能给我解开这黑枷吗?我觉得好疼。”
“就算解开了,也疼,这黑枷是有神力在的。”玄阜凉凉道,抬手点了明斯乔的额中命穴,将昏迷的小美人平稳放到榻上。
朝暮海旁,秀葽被清晨的雀鸣声叫醒,懒散地从身下的树枝坐起来。这原始树林的空气十分清新,她舒心吸了几口醒神,看到树下正有一人执剑而舞。
容幻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手腕轻轻旋转,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剑刃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落叶分崩。
秀葽捏住一片因他剑气飘落的翠叶,光芒间化为一柄长剑。她跳下树枝,执剑向背对着的容幻刺去。剑锋只距他几寸时,容幻翩然转身,复而出剑。
“将!”
两剑的剑刃相抵,真气互灼,各不相让。僵持了片刻,容幻侧身退后半步,长剑以扫落叶之势归鞘。
秀葽手中长剑重新划为翠叶,随风飘荡在地上。她弯身喘了一会儿,“你从前那把剑呢?”
“这剑名叫‘洗风’,是龙门收藏的神兵之一。离开皇城前,师尊特意将此剑交付于我,希望我能不负使命安全将锁灵囊送到犹通山。”他抚摸着洗风剑的剑鞘,手指轻轻滑过那上面非同寻常的雕花。
看来那个老是笑眯眯看人的灵昭真人对他还挺不错的,秀葽在心里默默念叨。忽闻林间有异动,她转目望去,只见一匹黑鬃烈马疾驰而来。哒哒马蹄声愈加震耳,宛如踏破疾风般,一声长长马嘶,烈马扬起马蹄在秀葽面前急停住。
“哎呦——我说公子,你能不能慢点?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颠碎了。”一道干枯的声音在马后响起,随着马蹄平稳落下,秀葽终于看清了马背上的人。
明泓遥率先从马背上下来,将老者慢慢伏下来。
“屠先生,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秀葽乖乖跑到老者的身旁,他穿着粗布麻衣,面容却十分正派硬朗,方才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
屠先生撇了撇嘴,“若不是你请我来,老夫可不愿到这朝暮海来。谁不知道这朝暮海住着一条脾气不好的蛟龙?凡人都离这儿远远的,就你们跑来送死。”说罢,他将手里的包袱扔到明泓遥的怀里,朝那尊被损毁的神女像走去。
秀葽手背在身后,朝明泓遥和容幻做跟上来的手势,“屠先生,您看能修复好吗?”
屠先生目光细致打量着残破的石头,抬手抚了抚,半晌才沉身开口,“能是能,不过你们手里可有这神女像的画像?若是没有,就算我神笔马良附身也回天无力。”
“有。”秀葽干脆回应,转头看向容幻。
容幻被她盯,耳根渐渐泛红,“在下画技实在拙劣,还是请太——明公子来画吧。”
“巧了,我在神霄就没学过丹青。容幻,是不是兄弟,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你就算画的是坨粑粑,也比我画得传神。”明泓遥大言不惭地拍了拍容幻的肩膀,看他不情愿地退了一步,“究竟是斯乔的性命重要,还是你的颜面重要?——大不了,我回去后不宣传你的画技渣就行了。”
秀葽笑,“明泓遥,你还真是欠打。”
明泓遥吐了吐舌头,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既然如此,还请屠先生将就着看。”容幻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张宣纸来,双手奉给屠先生。
屠先生接过时,特意看了看容幻恭敬的面容,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秀葽与屠先生对视,嘴角弯起,意味不言而喻。
“小子,你们去给我整坛好酒来!”屠先生抛了一锭银子给容幻,指了指他与明泓遥,而后坐到石像旁研究那幅丹青。
“先生,要喝酒我请几坛都没问题,只是能不能——先修缮好这神女像,这可——”
“傻子,屠先生在岚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石匠,几乎所有的石雕都是他来完成。而且屠先生酒后技艺更加精湛,也更加有把握,绝不会耽误正事。”秀葽打断明泓遥的话,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去买酒?”
“得嘞!”明泓遥哪敢耽误正事,拖着容幻御剑飞行而去。
两个少年远去,屠先生才将目光从丹青上挪到秀葽身上,“瘦了。”
秀葽扯了扯衣裙,好像是比前一段时间瘦了。她远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