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恋卿很明显能感受到那人掌心的温热,宁怀远的手指微微蜷缩。-d_q~s?x.s`.`c`o!m!
“带进来吧,该见的总要见的。”苏恋卿拍了拍手,进来的不是旁人,却是孙御医。宁怀远大吃一惊,这时候让御医进来做什么?“陛下,今日下午送孙御医来找臣妾,说是看见御医院的其他几个御医鬼鬼祟祟的,便趁着他们几人外出偷偷翻了御医的脉案,发现给皇上用的药膳,都是准备了两个方子。”宁怀远十分疑惑,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不曾用过什么药膳。身子一直强壮,偶尔受凉发热,撑一撑就过去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御医。苏恋卿解释:“陛下每日进的食物,臣妾让孙御医瞧过了,被人加了很少量的药,那人将药物的分量控制的极好,御医号脉也很难号出来。”宁怀远隐约有个猜测。仿佛被人兜头灌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冷到脚底。原来真相竟是这般残酷。话说到这里,宁怀远再怎么傻也明白了。好看的手指用力抓住桌角,不知用了多大力,骨节处隐隐泛白。帝王从未如此失态过。嘴唇哆哆嗦嗦地问:“朕登基七年,没有子嗣,是否和那些药有关。”孙御医看向一旁的贤贵妃,贤贵妃点了点头。“是,老臣照着药方抄写了一份,陛下若不信,可去宫外找几个民间的大夫,查一查就知道了。”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为何恋卿就怀孕了…”孙御医如实回答:“臣也给贤贵妃娘娘号过脉,娘娘的体质比较特殊。”说白了就是易受孕体质,那也进宫有段时间才怀孕的。皇帝的饮食中,日日被人掺着药。当事人却什么都没发现。“朕知道了,不用找民间的大夫了。”宁怀远的心,仿佛被人用细细的竹签一次又一次的扎进去,分明痛到抽搐,却找不到伤口。何至于狠心到如此地步。“那朕的身子…爱卿实话实说就行了。”皇帝自然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皇帝若倒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明月公主。太子一点踪影都没有,朝中无君,天下大乱。“陛下,贤贵妃娘娘也曾问过臣同样的话,臣只能说会拼尽全力。”御医的话就是我会尽力,你至于你那边好不好,我也没有什么保证。皇帝玲珑心思,怎会不懂御医话中的意思。“朕知道了…”“不过凡事也不是那么绝对,贤贵妃娘娘不是已经生过明月公主了,想来是易孕体质,事情的转机或许就在贤贵妃娘身上。”说白了,整个后宫就贤贵妃一个能生。皇帝眼里出现了一抹光,他喜欢的那个人,给他生孩子的那个人,正好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或许他还是幸运的。苏恋卿为了缓和气氛,便打趣道:“有了恋卿了,秉遥就不要想别人了好不好,我辛苦一点,没什么的。咱也不能累着别的姐妹,秉遥你说是不是?”孙御医:“………”这话当着他这把老骨头的面说真的好吗。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听这个。苏恋卿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唤皇上的字。宁怀远心中一暖:“朕都有你了,还要旁人做什么。辛苦孙御医了,御医院那边,还得爱卿好好盯着,先下去好好休息吧。”紧接着进来的是王贵妃身边的春儿。春儿跪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缩成蘑菇。“朕记得你,你是王贵妃身边伺候的丫头。朕听说你可有本事了,竟然谋算到主子头上去了。”春儿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陛下饶命,是太后绑了奴婢的家人,奴婢不得不这么做的。”春儿一五一十的招了,自己是怎么帮着太后害王贵妃,又是怎么把新宁长公主的牌位放到贵妃宫里的。一下子太多的消息,宁怀远虽说做好了准备。可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不敢碰。太后演技挺好的,得知长公主的牌位被人偷走时,气晕过去了。得知长公主的牌位被人破坏时,又气晕过去。感情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朕以为母后最起码要顾及一下皇姐…谁知母后竟变成了这般。当初若不是母后和皇姐,朕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恋卿,你说母后若是真的恨朕,为何当初不直接杀了朕呢。”苏恋卿抱住宁怀远。“陛下若想知道,倒不如亲口问问太后,过些日子就是把新宁长公主送上佛塔的时间了吧。那一日必然会有大动作的,倒不如趁着那个机会好好与太后说一说。”后来据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说,陛下和贤贵妃娘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