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待了很久。
没有人知道二人说了什么。直到太阳渐渐偏西,贤贵妃风度翩翩地从御书房出来。王德进去时,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偏殿的榻上睡着了。难得今日没用安神香,陛下也能睡得如此安稳。贤贵妃娘娘果真比安神香好用多了。陛下睡了两个时辰,醒后又将贤贵妃娘娘带来的第三个人,带进了御书房。王德不敢往皇上逆鳞上踩,安安静静在门外候着。那人被带下去后,回去书房内噼里啪啦的。王德估摸着,自家主子应该挑了几个便宜的花瓶扔地上了。宁怀远是出了名的勤俭节约,看来第三个人说的话信息量很大。不然陛下也不可能气到摔花瓶。半柱香后,王德安排宫人将地上的碎屑打扫了。宁怀远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王德试探着问:“陛下,要不要把贤…”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打断了:“别去找她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朕没办法做的事,就交给她了。”“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六月的天,十分炎热,时间就像岸边的沙子,又被潮水冲走了一些。这些日子宫里看似安静,底下的较量一天都没有停过。马上就是新宁长公主牌位进佛塔的时间了,可是那天却发生了一件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打乱了宁怀远和苏恋卿原有的计划。后宫嫔妃由皇后带领,先去慈宁宫拜见太后。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佛塔,将长公主的牌位送上去。宁怀远率领一些亲近的大臣早就等在那里,看见太后带人来了之后,便上前行了礼。皇帝用余光扫了苏恋卿一眼,苏恋卿点的点头,示意皇帝安心。不远处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未央宫的丫头云香匆匆忙忙跑来禀报。刚想要在贤贵妃耳边低声说几句话,贤贵妃便打断:“云香,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宫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太后和皇上在这呢,有什么事,是他们不能知道的吗。你只管说就是了。”云香神色慌张,急得满头大汗。“公主,公主不见了。”苏恋卿和宁怀远异口同声说:“什么?”太后精致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皇帝,哀家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你皇姐送上去吧。”皇帝还在震惊公主失踪的事,怎么会这么巧。“母后…”“哀家让人算过,你皇姐的牌位需得有福之人送上去才行。大楚最有福的人,想来就是皇上和皇后了。贤贵妃又为皇上诞下的女儿。也是有福之人,那便由你们三人送上去吧。”宁怀远冷笑道:“母后,真的要走这一步吗?”“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江山是怎么来的,皇帝难道也忘了吗?”太后步步紧逼,又提起了江山的事。事到如今,真的没有母子情分可言了吗。“儿臣自然不敢忘,母后,怀远也是你亲生的,你为何想方设法的要我的命?”皇帝这话一出来,底下一片窃窃私语。皇后是最懂眼色的:“既然太后安排了,皇上、本宫和贤贵妃送上长公主上去,其他姐妹各自回宫休息吧。”毕竟皇家的秘闻也不是什么人想听就能听的。皇后大概也能猜到,太后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此间话题,不能外泄。“皇后,既然众嫔妃都来了,新宁的牌位还未送上去,众人还未祭拜,怎么能先行离开。”太后不允许。“这……”皇后为难。苏恋卿站出来说:“太后何故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死了一个,中间的这座佛塔就是一个祭坛,您的祭祀已经完成了,其他人的命也没那么重要了吧。”太后到底是上一届的宫斗魁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太后将贤贵妃仔细打量了一番:“贤贵妃看来是知道了,那皇上定然也是知道的,能忍哀家到现在,太傅教给你的课,你学的不错。”太后眼中满是嘲讽,不像是和自己亲儿子说话。就算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不该有这么大的敌意。“太傅教给儿臣的课,儿臣并未学多少。母后教给儿臣的话,儿臣一刻都没有忘”太后没有搭理皇上,反而转头看向一旁的贤贵妃。冷着眸子问:“是怎么发现的。”“臣妾无意间发现了一幅渤辽的刺绣,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查到了太后的母家,又找到了当年伺候过渤辽公主,后来又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自然就知道了。”太后以东南西北一个人为祭品,东边未央宫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太后选好的第一个祭品。接着是西边的张才人,服毒而死,死状和恶鬼图一模一样。这些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