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小王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回来,再和你说这事儿的情况。”
说完,郑建国拎起公文包,大步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天色阴沉得好似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头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瞬间模糊了视线。郑建国紧紧握着方向盘,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小心翼翼地前行。雨水疯狂地冲刷着路面,硬生生地冲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仿佛大地被划开了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汽车轮胎每碾过一块碎石,都会发出尖锐的咯吱声,在寂静的雨中格外刺耳,像是在艰难地抗议着这恶劣的路况。郑建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路况增加了行车的难度和危险,但一想到村子里那些可能正遭受不公的百姓,他便咬咬牙,继续坚定地向前开去。
终于,经过一番颠簸,车子缓缓驶进了村口。村口那棵老槐树像是一位沉默的守护者,在风雨中岿然不动。老槐树下站着几个抽烟的男人,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
那几个男人原本正悠闲地吞云吐雾,谈笑风生,可当他们瞥见郑建国车子上陌生的车牌时,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其中一个穿着蓝色旧工装的男人,手猛地一抖,香烟上的烟灰掉落了一地。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同时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掐灭,然后匆匆忙忙地转身往屋里走去,脚步慌乱而急促。
雨势渐小,郑建国把车稳稳停在晒谷场。泥土地被雨水浸润得松软,车轮碾过留下深深辙印。他下车整理了下略显褶皱的外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地道来收山货的商人。为了扮得更像,他还特意换上了一双帆布鞋。
刚迈出几步,右脚便不小心踩进泥坑,“噗” 的一声,泥浆四溅,裤脚瞬间溅满泥点。他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嘀咕着:这扮商人的代价可真不小,不过为了调查也只能忍了。
他朝着村里唯一的小卖部走去,老远就看见老板娘坐在柜台后,嘴里嗑着瓜子,眼睛不时往门口张望。老板娘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旧木簪随意插着,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满脸写着精明。
郑建国一进门,老板娘停下嗑瓜子的动作,上下打量起他来,那眼神像要把他看穿。郑建国挤出一抹笑容,操着略带外地口音的腔调说道:“大姐,听说这村里山货多,我是来收点货的,像什么蘑菇、木耳之类的。”
老板娘 “哼” 了一声,又开始嗑起瓜子,漫不经心地回道:“货是有,不过你得找对人。我们这儿可不像外面,啥事儿都得讲规矩。”
郑建国环顾四周,发现柜台玻璃下压着一张泛黄的村委会合影。照片有些褪色,边缘也磨得毛糙,但仍能清晰看到村支书那张脸,他正站在中间,笑得一脸灿烂。
郑建国指着照片,装作好奇地问:“大姐,这照片里的人都是咱村村委会的呀?这中间的就是村支书吧,看着挺有精神。”
老板娘撇了撇嘴,说道:“以前是挺有精神的,现在嘛,哼,谁知道他背着大家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
郑建国心里一喜,看来这老板娘知道不少内情,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惊讶地说:“大姐,您这话啥意思呀,难不成村支书有啥问题?”
老板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可别往外传。就说那修路的事儿吧,本来好好的路,修得坑坑洼洼,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咋回事儿,可谁敢说呀。”
郑建国皱着眉头,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也太过分了,老百姓的钱怎么能随便被吞呢。大姐,您知道还有谁清楚这事儿不?我回去也好给上面反映反映。”
老板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可啥都不知道,你别套我话。你要收山货就收,不收就赶紧走。” 说完又嗑起瓜子,不再搭理他。
郑建国心里明白不能操之过急,便赔着笑脸说:“好嘞,大姐,我先去村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卖家,回头再来跟您唠。” 说完便退出了小卖部。
他从小卖部出来,心里还在琢磨着老板娘的话。这时,后山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那是挖掘机作业的声响,在寂静的村庄里格外清晰。他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这声音背后或许藏着与村支书私吞修路款案件相关的线索。
他顺着田埂小心翼翼地朝着声源摸去。田埂窄窄的,两侧是绿油油的稻田,雨水在稻叶上聚成水珠,不时滚落进田里,发出细微的 “滴答” 声。郑建国走得很轻,尽量不弄出太大动静,眼睛还不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随着他逐渐靠近后山,挖掘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