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嘴角噙着冷笑,那玩味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般,狠狠地刺痛宇文承渊的心脏。
多年来,他身居高位,无论先帝还是新君面前,都倍受圣恩,还从未被人逼到过如此窘迫的境地。
宇文承渊咬紧牙关,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爹……救我。”
“我……我好痒啊。”
可就在此时,他怀中的宇文瑶颤抖着娇躯,发出痛苦的呢喃。
那红润的唇瓣,也因强忍奇痒,被咬出殷红的血色。
看到这一幕,宇文承渊心疼无比,他用力地咬了咬后槽牙,赶在林铮说出“三”之前开口。
“慢着!”
“老夫……跪就是了。”
宇文承渊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可他平淡的语气,却怎么也无法掩饰,此刻眸光中的杀意。
一听到这话,郡王府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趴在地上的秦诚艰难开口:“林……林铮,你这样做,会让尚书大人的怒火,牵连到郡王府身上的。”
“你……你根本就是不忠不孝!”
秦菀也立刻反应过来:“对,林铮,你别忘了,你还是郡王府的世子。”
“你这样逼迫宇文大人,郡王府又该怎么办?”
从先帝伊始,到新君登基。
这些年,朝廷早有削藩之意。
先帝在位时,已经剥夺了秦英勇此前“定州王”的封号,改封为“果郡王”。
三年前,又借着“宿醉东宫”一事,将昔日郡王府大世子林铮发配边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敲打郡王府。
如今郡王府的地位,可以说得上是岌岌可危。
若此时因林铮,得罪了新君面前的红人宇文承渊,那对郡王府来说,无疑是个致命打击!
“三年前,郡王府上下联合,逼我替罪流放。”
“三年后,郡王府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林铮挑了挑眉,一脸戏谑地笑着。
你!
郡王府的人被气得不轻,可面对林铮时,那一腔的怒火,却又无从发泄。
可他们就是想不通,林铮为何非要纠结边关那三年,难道郡王府十五年的养育之恩,还比不过边关三年?
咕咚!
话音落下,宇文承渊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地跪在林铮面前。
他仰起头,那双阴鸷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怒火,有的只是一个父亲,为救女儿的焦急与恳求!
“林铮,此前我多有得罪。”
“现在我求你,救一救我的女儿!”
宇文承渊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朝着林铮三叩首!
哪怕心中怒火翻滚,哪怕胸中恨意滔天,可宇文承渊还是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日种种,宇文承渊都会铭记于心,他发誓只要林铮还留在京城,他就绝不会轻饶了他!
“嗯……”
林铮抬手摩挲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
“宇文承渊,我还真是有点儿欣赏你呢。”
他一脸轻松地笑着,可心里却暗暗警惕起来。
相比起秦英勇那个动辄喊打喊杀的莽夫,宇文承渊这种人才更加可怕,手段也更加歹毒阴狠。
“既然磕了头,那你也该将昨夜加害宇文瑶以及给秦老太君下毒的真相说出来了吧?”
林铮挑了挑眉,双手环抱胸前,脸上的表情也越发严肃。
加害宇文瑶一事,虽是林铮所为,但他也不过是在为三年前的事情,收一点儿利息罢了。
若非还要调查燕王与虎卫的冤情,他要做的可不是栽赃陷害这么简单。
“这……”
宇文承渊脸颊用力的抽了抽,昧着良心说道:“是我搞错了。”
“昨夜加害瑶儿的,是秦诚!”
什么?!
一听这话,脾气火爆的秦菀第一个跳了出来:“尚书大人,诚弟怎么可能会加害瑶瑶?”
“你不能为了救你的女儿,就胡乱的栽赃陷害啊!”
“诚弟他是冤枉的,一定是被冤枉的!”
为了保护秦城,她此刻也顾不上是否会得罪宇文承渊,像是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似的,跳着脚的大吼大叫。
宇文承渊阴沉着脸色,眉峰轻颤:“我记起来了,老夫此前的确确是听错了。”
“加害瑶儿的,就是秦诚!”
你!
秦菀被气得呼吸一滞,可她又不敢把宇文承渊得罪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