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方人马?”
“对对对!”俞敬连连点头,可他随即难堪道:“自从昨晚火起,今日县衙三班竟无人应卯。”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士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估计是想请各家派遣健壮家奴骑马去西边查探。
又是沉默。
包括陈凡,他倒是想挺身而出,但他就是个教书的,海鲤、郑应昌和他三人如何去得?
虽然若是自己有所请,王大牛他们必然会冒这个险,但王大牛又不是他的家仆,自己凭什么去要求人家。
就在这时,沈彪自告奋勇道:“我亲自去!”
俞敬大喜,走到他身边,拉着沈彪的手道:“威炳,辛苦你一趟。”
沈彪神情严肃地拱了拱手,随即便退了出去。
众人看没自己的事了,便又纷纷提出告辞。
等所有人走后,只有陈凡、徐述留了下来。
俞敬留下俞敬,是想请他帮忙在乡宦士绅和县衙之间沟通转圜。
徐述点了点头道:“当仁不让,县尊请放心。”
随即俞敬看向陈凡:“刚听陈夫子之言慷慨激昂,心中实是雄迈,奈何本官刚刚上任,县中情况还不熟悉,加之此刻心乱如麻,故而我想请教陈夫子未尽之言。”
这是想要问陈凡,若是不输银给倭寇,该如何守城了。
陈凡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刚刚的发言不过是出于激愤,但现在若是胸无一策,定然会被俞敬小瞧,于是沉吟片刻后道:
“大人,城门每晚都要关闭,但今早衙役更夫却死在瓮城中,需得防备城中有内应为贼人开城门。_?*小?%±说/?宅?3 ¥°首¥ˉ发?!”
“而且我料内应人数必然不多且跟那帮衙役更夫很熟悉!”
“为何?”俞敬发问。
“胥吏本就凶狠,普通百姓避之不及,昨夜贼人若于衙役不熟,根本难以靠近城门!”
徐述和俞敬二人连连点头。
“还有四城城门处都有警钟,若是不熟,这些人就算突然杀出,警钟处的衙役也是有时间敲钟的。”
“可昨夜先是火起,又是喊杀声凄厉,我猜内应必是用了什么手段,混入瓮城内,在衙役没有防备的时候突起发难,一下子将这些人杀了,然后再烧城下的民居和城门。”
“那喊杀声呢?贼人既然蒙混进了瓮城,乘衙役不备杀了他们,可喊杀声又是怎么来的?”
陈凡在说自己想法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一点点捋顺自己的思路。
听到俞敬之言,他皱眉道:“或许是贼人故意鼓噪,让人以为倭寇势大,吓阻城中百姓官绅不敢前去查看。”
说到这,他才恍觉到一点:“也就是说,很可能城外的贼人人数并不多,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俞敬眼睛一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文瑞,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倭寇?”
徐述摇了摇头:“大人,不能这么早就妄下猜测,我在浙江时听闻,倭寇人数其实并不多。”
“不是倭寇当然最好,但也需得小心谨慎。”
俞敬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又道:“那依文瑞之见,现如今要如何……呃,【备倭】?”
陈凡道:“刚刚小石公所言不错,当务之急是赶紧将盐课运城中,万万不能为贼人所取,不然大人也要受朝廷责难。”
俞敬闻言,不置可否,盐课那到底是盐运司的事情,他只要把海陵守好,那就算盐课被抢,他也不是主要责任。
陈凡这么说,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若是盐课真的被抢,那陆为宽的麻烦可就大了,所以能帮一把是一把。
俞敬这时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命城中胥吏全都要来衙门点卯,今日不至,那以后就都不用来了。”
俞敬通过这件事也发现,这帮胥吏可恶,但离了他们,自己这个光杆儿县令还真是什么事都束手无策,闻言也是点头,转身命家人去城中通知去了。
陈凡继续道:“等县衙胥吏到了,要严令他们在城中搜索陌生人,尤其是酒楼、客栈,若有生面孔住店,必须向衙门报备。”
“其次,也要命里老严查厢坊,不得收容无关人等,十户联保,且让坊中青壮搜索旧旧无人居住的房子,以防贼人藏匿!”
“好!”俞敬点头应下。
“还有,县衙的三班衙役、扫夫、膳夫、更夫、书办,只要是能走路,拿得动木棍的,都要他们今晚去四门值守,且要在晚上之前,用砖石将烧毁的阜通门堵死。”
说到这,陈凡顿了顿:“还有最后一点,客军来了就是兵祸,但淮州卫和泰州千户所都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