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声地说，“就是到了最后，她还在与我争执，说赵氏和隋氏都说灵验，只要一个月，陛下就会封她做娘娘，她都梦到了……”

林修杰细思极恐，顿时毛骨悚然，“赵氏和隋氏……来人。”

暗卫闻声而至。

“去何记水粉，封铺抓人。”林修杰说完，又问穆蕊，“她还说什么了？”

穆蕊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仔细地回想了一番，说道：“她说，那个神婆告诉她，她与陛下前世就有缘，只是因为小人作祟，才让陛下看不到她。若想要与陛下并肩而立，就要除掉那作祟的小人，将她的命格换过来……”

“换命咒。”林修杰一阵后怕，“她是知道那位姑娘的生辰八字？”

“她哪儿知道。”穆蕊身体微微颤抖，“她根本就不知道换的是谁的命……还有那幅画，咒文是那个神婆给的，脸是她亲手划的，说是能让那个姑娘彻底消失在陛下的心里。”

“胡闹，简直是……”林修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差点忘了，那幅画她是怎么弄到的？我记得一直在太上皇的书斋里。”

“走的是冯不平的门路。”穆蕊颓然道，“冯不平最近手头不宽裕，据说是被人在牌桌上算计了，欠了不少外债，他媳妇回了趟娘家就是为了这事儿。听说还是隋氏给的她一箱珠宝，才算是把这事儿摆平，没闹出更大的麻烦。”

说到这里，穆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疑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说起来，隋氏那箱珠宝还是她娘家哥哥放在她这里，说是预备给小闺女的嫁妆。可我见过箱子上的图腾，并不是隋家能有的东西……其实隋家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可偏偏春梅看上了隋氏的镯子，跟我磨了许久，我就厚着脸皮去问她在哪儿定做的。可她前言不搭后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知道那箱珠宝的来路，怕是不大干净。”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林修杰起身开门，就见师爷捧着一摞册子站在门口。

“大人，这是赵、冯两家清点的物品，已经全部查封。”

林修杰点点头，接过师爷手中的清册，回到了屋里，他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册子，一边说：“继续。”

“后来我打听了下，才知道隋氏娘家不地道，贪墨了儿媳的嫁妆。前些时候，还隐约听隋氏说起，她侄子媳妇的哥哥是什么大将军，我想着应该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就跟陛下提了一嘴。”穆蕊猛地抬起头，“我想起来了，春梅说起过，隋氏娘家那边好像闹瘟疫，死了不少人，就跑出来一个小姑娘。”

林修杰此刻已经翻完了清册，面色凝重地说：“冯家没有你说的那箱珠宝，赵家，三个月里也没有来过什么小姑娘。”

“不可能。”穆蕊咬着唇，“林大人，隋氏的手腕上，有一只镯子……”

“隋氏的手被人削下来半截，并没有什么镯子。”林修杰死死地盯着穆蕊的眼睛，“你真的没有记错吗？”

“绝对没有。”穆蕊耳朵一阵耳鸣，她抠住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春梅，春梅的头上有一支珠花，就是那箱珠宝里的，我亲眼所见，绝无偏差。”

林修杰回想了一下，春梅头上确实有一支亮闪闪的珠花。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如何？”穆蕊显然是想到了林修杰想到的问题，急切问道。

“家里进老鼠了。”林修杰冷冷地说，“还不止一两只。”

穆蕊浑身发寒，还不等她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一阵阵喧哗，夹杂着惨叫之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穆蕊一把拉住想要出去的林修杰，沉声道：“我去。城南的铺子是咱们的人，里面有通讯符，赶紧请陛下回来。要快！”

“穆蕊姑姑。”林修杰抓着穆蕊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蕊笑了笑，拍着他道：“好好跟着少爷，你是个好的，福气还在后头。”

说完，穆蕊走了出去。

林修杰盯着穆蕊的背影愣了片刻，立刻转动灯罩，打开了通往外面的密道。

几乎同一时刻，刚刚从妖市赚得盆满钵满的褚昀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他在妖市上卖出的一盏梅花灯导致了某位妖王爱妾的小产，被人寻到家门口找晦气。

“你们家夫人流产，与我们家的梅花灯有什么关系？”白溪叉着腰，抬手就是一记天雷，对着蝎子精冷笑道，“也不打听你姑奶奶是谁，敢讹我！”

蝎子精确实不敢讹她，但它敢讹褚昀。它一口咬定是梅花灯有问题，还声称要去妖市告落音山，直到把铺子封了才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