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湖水降温的同时,伊塔库亚也再度挥起长斧,直截了当的把孽蜥逼到抉择的难境。*5*k?a_n+s¨h¢u~.^c?o^m~
作为雪之怪,乘风行走之物的同名者,水域环境让伊塔库亚的战力几乎翻倍了。
一边是泡在冰水里冷到瑟瑟发抖的三人,一边是伊塔库亚虎虎生风的锋利长斧,孽蜥与格蕾丝先救谁,怎么救,都会有一个人暂时暴露在致命危险中。
孽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打算用自己这身灿若金刚的鳞片试试斧刃的威力,而水中救援的工作,留给在水汽环境中如虎添翼的格蕾丝。
没想到格蕾丝没按孽蜥的预想走,孽蜥好不容易挡住伊塔的攻击,格蕾丝却没管三人,反而往深水处一潜,鱼尾摆动的速度极快。
伊塔库亚再度发力,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形成实质,围绕在他的身侧,即将朝四面八方铺开。
格蕾丝的速度更快,抢在暴风雪成形之前,就把孽蜥他们心心念念的人,从湖底她创造出来的安全气泡中掏了出来。
菲欧娜身上的衣服破旧许多,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显然待在湖景村的这段日子,她也不是高枕无忧,而是面临了不少凶险的危机与考验。
但菲欧娜的眼睛更加沉静包容,仿佛看穿很多事情,又像是在湖底窥见了世界的真相,整个人都通透升华。
她朝惊喜的爱丽丝微微点头,复而看向高举长斧的伊塔库亚,声音有些低——
“我知道了你的真名——伊塔.危鲁弗。”
“你何必为湖底的黄衣之主效力?你又不是祂真正的从神伊塔库亚,你是危鲁弗家族的孩子,你的母亲拉格莎,她的名讳流传至今。”
伊塔库亚与伊塔这两个名字的区别在哪?
大约一个是指向真正的神明,而另一个,似乎是谁帮他取的名字,包含着期许。
在风中凛凛作响的灰袍停止飘荡,伊塔白色面具下的全黑双眼有些困惑,困惑“伊塔.危鲁弗”的来源。
拉格莎?
想到这个名字的同时,伊塔恍然间听到了雪原的狂风声,看到在风中模糊的红发女人的脸。
到处都是茫茫的白色,让那抹红显得越发真切,光明,像是最热烈的火焰,融化着层层坚冰。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愤怒:
“明明生下的是双生子,仅仅是因为后出生的体弱闭气,就连检查都不检查,直接把你随便弃之荒野?”
“这片土地对所谓的女巫诅咒,过于恐惧了吧。”
女人俯下身子,用她的臂弯挡住风雪,
“可怜的孩子,你的父母已经宣称他们昨夜只生下了一个男婴,想必再也不会认你了。_d.i.n/g.d`i-a_n/s¢h!u.k¨u\.?c.o/m?没关系,这片森林很大,有很多的食物,我也能养活你的。”
“我该给你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伊塔怎么样?”
她念着这个名字,
“悬于北天,指引我的星。”*
红发的女人不是谁的信徒,只忠于自由的声音,聆听着群星的指引。
她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话语间是少见的温柔,在雪原上,把寒风变作春日,
“星盘建议我只在这里逗留三年,否则会遇到星落的灾难。但是伊塔,三年后你才长到小小的一点,我怎么能离开呢?”
她自言自语着,转身向着极寒森林的深处走去。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温情的记忆快如闪电。
不管怎么东躲西藏,寒风中多出了血腥味,时隔多年的猎巫盛会再度袭来。
不知与那些抓捕者周旋了多久,最终,是一名与伊塔长相相似的少年,用计诱骗,带队成功抓走了藏在森林最深处的那个“红发女巫”。
后来发生了什么?不记得了。
在伊塔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母亲的脸始终不太清楚,她从猎巫队脱身后,偶尔清醒温柔,偶尔疯癫痛哭。
她会给予伊塔一个拥抱,也会猛然甩来一个巴掌,声嘶力竭的让他滚远点。
被抓走时的遭遇,让她无法冷静面对伊塔的脸了。
伊塔不得已戴上面具,穿上灰色的长袍,静静守在极寒之森的深夜里。
北方之星太高太远了,不如借用神明的力量,让母亲能安心的睡个好觉。
伊塔一直觉得这样就很好,终有一天,妈妈会恢复正常的,会继续和他一起堆雪人,做坩埚炖肉,把那些伤害遗忘在永远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