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发之下。
不过是伊塔会觉得意识时不时变得模糊,雪之怪一直在呼唤同化着敢用神名的凡人罢了。
“拉格莎…危鲁弗……”
比起格蕾丝的攻击,这短短的几个名字让伊塔受创更重,他连连后退几步,唇齿间吐露的声音僵涩至极,
“拉格莎…妈妈,危鲁弗…家人……”
脑海中凌乱的片段里没有拉格莎的结局,只有让伊塔贪恋过无数次的最后一面——
那天的拉格莎难得清醒了一点,她似乎注意到了伊塔的不寻常,很是难过。
“伊塔,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伊塔沉默点头,站得远远的,生怕他的靠近会让拉格莎失去冷静。′j′i¢n\r?u~t-a,.~c′o.m¢
“过来,伊塔,过来。”
拉格莎伸出手,牵起小心翼翼的伊塔,握着他的手,像小时候教他读书识字那样,在纸上写下一串字母,
“伊塔,记得你的名字,你的姓氏。”
“不要留在这里了,森林里肆虐的风雪会吞噬掉你的,把你完完全全变成另一种模样。”
“去找他们吧,回到危鲁弗家族去。危鲁弗只看血性,不看血脉。他们会像我一样,欣然的接受你,成为爱你,保护你的家人。”
伊塔不说话,只是仔细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掌心。
其实拉格莎最近越来越虚弱,她的体温低到不可思议。
是伊塔太冷了,冷到全身像块行走的冰,他越来越习惯暴风雪了。
“不要不舍得我,伊塔。”
母亲试探着抬手,克制住恐惧,摸了摸伊塔温顺垂下的脑袋,
“危鲁弗会传承英雄的姓名,而我在离开家族四处闯荡前,也曾立下不少功劳。”
她慢慢道,
“你回到家族后,总有一天,你会再遇到一个拉格莎.危鲁弗的。”
“走吧,去到危鲁弗中去,去找那些等你回归的家人。我们彼此之间没有血脉,只有爱。”
伊塔当然不听,妈妈就在这里,为什么要走?
拉格莎或许不止一个,但伊塔的母亲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很快,妈妈又犯病了,一次比一次更加严重的排斥伊塔。
那头红发的颜色也不再有鲜亮的机会,而是干枯,憔悴,像没有生命的草叶不停凋零。
一直一直,直到那栋曾经承载了无数欢笑与温馨过去的小屋内,只剩下空荡荡的床铺。
书籍被虫子蛀空,镜子碎裂,床褥上满是腥臭与扭动的爬虫。
至此,极寒的森林中只剩下残忍虐杀每一个入林者的伊塔库亚。
“危鲁弗…家人……”
见伊塔的思绪动摇迷茫,陷入到某种混乱与痛苦中,菲欧娜再接再厉,大声道,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危鲁弗家族的人。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曾经在码头上碰到过一个留有红发辫子的女孩。她自称为伯伦希尔.危鲁弗。据说曾经是一位船长,现在以弓箭狩猎为生。”
“很巧,我有机会和她长谈了一番。从她口中得知,她的母亲拉格莎,其名字是继承自一位先祖的。”
菲欧娜缓缓道,
“那位拉格莎先祖,多次给族中寄信。其中一封就提到,若有一日,危鲁弗的船队经过极北之地时,不要忘了去接一名滞留在雪原,名为伊塔.危鲁弗的族人。”
“伊塔,悬于北天,指引她的星。”
“抱歉,之前其实我并不确定。恕我根据您反应冒昧猜测,您真的是那位伊塔.危鲁弗。”
菲欧娜深深一叹气,
“可惜,看样子您是一直没等到。这很正常,毕竟在时代无情的巨浪下,赫赫有名的危鲁弗家族早已沉船,全体成员的命运都在不可避免的滑向深渊,如今,可能只剩下东躲西藏的两三人了。”
“包括无数位的拉格莎,都与危鲁弗家族同葬了。”
伊塔忽然开口,僵硬道:“不可以…不接受…妈妈说过,危鲁弗,永远自由热烈…拉格莎…不会死……”
菲欧娜再一叹息,除去那偶然流露的惋惜之意,什么也没说。
“告诉我…那个危鲁弗,在哪里…”
伊塔干涩道,
“我要问她,她的拉格莎妈妈…”
菲欧娜故作深思,晾了伊塔一会,才颔首:
“我正好知道伯伦希尔.危鲁弗的目的地,想必你能在那里等到她。”
“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