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祝鸢的脸色,和她现在的状态,以及她身后的手术室大门,一切都明朗了。
难怪聿少说什么都要亲自来一趟。
他忽然痛心,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
祝鸢红着眼睛移开视线,她手里的一张纸掉落,被走廊灌进来的一股风吹着向前。
裴凌蹙眉,却没有上前捡。
恩佐往前走几步,从地上捡起那张纸,在看到上面的内容的瞬间,脸色一变,祝小姐她……
“拿来。”一道虚弱清冷的嗓音响起。
听着他的声音,祝鸢喉中一哽,却没再看他,而是对裴凌说:“二爷,能带我走吗?”
那张纸被盛聿捏在手里,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他的手在颤抖,看着术后清单,盛聿的眼圈慢慢地染上了湿润。
裴凌淡淡地扫了一眼盛聿,推着祝鸢的轮椅转身往另一边的电梯而去。
“疼不疼?”
忽然,身后传来那个清冷孤傲的男人的低声询问。
祝鸢的眼泪瞬间滚落,她背对着盛聿,肩膀轻轻颤抖着,“能获得自由,再疼也不怕。”
“祝鸢!”盛聿咬牙,双目通红湿润。
医护人员从手术室出来,其中一名护士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密封的容器,里面是一团血块,看样子是要准备拿去处理的。
一看见门外那么多人,又有枪,医护人员吓了一大跳。
而盛聿目光紧紧盯着那团血块,手上那张证明祝鸢流产的纸被他攥成一团,手指颤抖着,将成团的纸紧紧攥入手心。
他忽然低笑一声,双眸猩红,眼里含泪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像是疯了。
“祝鸢……你好狠的心。”
盛聿忽然口吐鲜血。
“聿少!”
“聿少!”
“赶紧安排抢救室!”
听见身后的声音,祝鸢咬着舌尖逼迫自己不要回头,可在裴凌推着她的轮椅进电梯的一刹那,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轮椅上的男人。
可祝鸢无法离开,因为盛聿的人将医院包围了。
即使他昏迷的状态,也不会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