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洞悉清兵的布防?”她手腕翻转,弯刀突然脱手,却在触及石飞扬衣襟时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定住——正是明玉功的漩涡真气。卫年华的离别钩突然从斜刺里杀出,幽蓝钩影直取阿依娜面门。
石飞扬心中一急,挥掌拍出“移花接玉”,将攻击引向岩壁。轰然巨响中,山石崩塌,阿依娜趁机隐入雾中,只留下一句飘在风里的话:“明日卯时,黑龙潭见。”
次日清晨,黑龙潭蒸腾的雾气中夹杂着腥甜的血腥味。
石飞扬踏碎薄冰,见阿依娜倚在断龙石上,弯刀正抵在一名清军士卒的咽喉。
“宝亲王若是再往前一步,”她指尖轻抚过士卒的脖颈,“这颗头颅可就保不住了。”石飞扬落在十丈开外,玄铁重刀斜指地面:“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或者……”阿依娜突然旋身,弯刀脱手飞出,却不是攻向石飞扬,而是斩断潭边的绳索。
刹那间,万千淬毒钢针如暴雨倾泻,竟是神水宫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
石飞扬握刀劈出“斩红尘”,寒气化作冰晶屏障,将毒针尽数冻结。
混战中,阿依娜的弯刀突然贴上他的后心。
石飞扬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明玉功的寒意顺着经脉侵入:“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那日在山中,你唤我‘公子’时,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不似作伪。”阿依娜瞳孔骤缩,弯刀当啷落地。
她突然发力挣脱,却被石飞扬揽入怀中。
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石飞扬只觉一股灼热真气袭来——竟是准噶尔的“赤焰魔功”!
“弘历,你太天真了!”阿依娜眼中闪过狠厉,掌心火焰暴涨。
石飞扬却不闪不避,明玉功高速运转,周身寒雾将火焰尽数吞噬。
他低头凝视女子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轻声道:“你修炼这伤己的魔功,不过是为了在准噶尔活下去,对吗?”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击碎了阿依娜所有的伪装。
她突然瘫软在他怀中,泪水混着血珠滴在玄色大氅上:“他们抓了我的弟弟……若不替他们卖命……”
石飞扬轻轻拭去她脸上血污,琉璃眼眸中满是悲悯:“我曾在哈密目睹一个孩童,与你弟弟年纪相仿。”他将玄铁重刀收回鞘中,“随我回营,我将护你们姐弟周全。”
阿依娜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你就不怕我再次背叛你?”
“怕。”石飞扬带着她走向晨光,“但这世间需要的不是无休止的杀戮,而是能放下仇恨的人。”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竟比朝阳还要温暖。
远处传来卫年华的呼喊,石飞扬紧握阿依娜的手。
她腰间的银铃再次轻响,这次不再是死亡的前奏,而是乱世中一抹温柔的回响。
当山脊的晨雾被罡风撕裂时,石飞扬玄铁重刀上的残血正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他轻挥手中刀,刀气割裂薄雾,露出阿依娜染血的弯刀。
那女子赤足踏在尖锐的冰棱上,异域裙摆缀满珍珠,浸透寒潭水,却依旧将劫持的清军士卒挡在身后,仿佛困兽守护着最后的软肋。
“宝亲王的‘寒冰绵掌’果然名不虚传。”阿依娜仰起下颌,眼尾朱砂痣在苍白面容上灼如火焰,弯刀突然抵住人质喉间动脉,“可敢赌一赌,你的寒冰绵掌快,还是我的刀更快?”石飞扬收刀入鞘的动作优雅如折枝,玄色大氅被山风鼓起,金线绣就的麒麟吞吐云气。
他琉璃眼眸倒映着女子眼底破碎的倔强,突然想起初见那日她蜷缩在血泊中的模样——同样尖锐的防备,同样脆弱的颤抖,便含笑地质问:“你可知神水宫的暴雨梨花针,为何会混着准噶尔赤焰魔功的气息?”石飞扬缓步上前,靴底碾碎薄冰的声响惊起寒鸦。
阿依娜瞳孔骤缩,弯刀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南疆蛊毒、西域邪功、中原暗器……阿依娜姑娘,你这把刀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话音未落,阿依娜突然旋身甩出弯刀。
寒芒破空之际,石飞扬双掌轻飘轻引,“移花接玉”的漩涡真气将利刃引向峭壁。轰然巨响中,飞溅的碎石却突然转向,竟是阿依娜暗中施展的“回风刀诀”!
“小心!”被劫持的清兵突然奋力挣脱,用身体挡住致命一击。
石飞扬目眦欲裂,明玉功催动至极致,周身泛起琉璃般的光泽。
他挥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金色刀气如烈日当空,将碎石震成齑粉,余势却精准地避开了女子发梢。阿依娜怔怔望着掌心渗出的鲜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