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陈家洛当年赠给喀丽丝的信物。
苏黛见状,眼眶突然红了,接过玉佩时,摸到上面还带着体温,低声说道:“三哥,您放心!即便死,咱们也要营救出陈姑娘,只是喀丽丝病入膏肓,只怕难治。您让总舵主有个心理准备!”
蒙面人正是“千手如来”赵半山,低叹一声:“可惜,红花会实力折损严重,我们无力入宫营救喀丽丝姑娘。诶!”长叹一声,他飞身而去。
养心殿内,太医们跪在地上,额头紧贴青砖。
为首的王太医颤声道:“娘娘这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恕臣等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石飞扬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瓷片飞溅间,他望着喀丽丝愈发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在草原上策马的模样,那时的她,眼中有光。
“传朕旨意,封锁后宫!”石飞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若有消息走漏……”
他顿了顿,龙袍下的明玉功泛起淡淡白光,“杀无赦!”
殿外的侍卫们齐声应诺,却无人注意到苏黛悄然消失在暮色中。(a?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夜色渐深,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死寂里。
攸宁站在自己的宫殿前,望着养心殿方向闪烁的烛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在宫墙之外,苏黛将密信藏进信鸽羽毛中,看着它振翅飞向夜空。
月光下,那只信鸽宛如一颗流星,载着紫禁城的秘密,也载着无数人的命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乾清宫南书房内,青铜兽炉吐着袅袅龙涎香,十二盏羊角宫灯将金砖地照得泛起冷光。
石飞扬负手立在《山河社稷图》前,明黄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在烛光下张牙舞爪,与他眉间的阴云相映成趣。喀丽丝咯血时那抹刺目的殷红,此刻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皇上万安!”随着一声齐呼,上书房大臣卫年华、户部尚书陈风等人鱼贯而入。
卫年华花白胡须微微颤抖,率先打破死寂:“听闻娘娘玉体违和,老臣特献千年人参一株,望……”“够了!”石飞扬猛地转身,袖中带出的劲风将案上奏折掀得哗哗作响,“朕要的是根治之法,不是这些俗物!”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御前侍卫总管和珅身上——此人刚在剿灭天地会一役中大放异彩,此刻蟒袍玉带,三角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就在这时,茜色身影闪过珠帘。
攸宁莲步轻移,鬓边的点翠凤凰钗随着步伐微微颤动:“皇上龙体要紧,莫要为臣妾忧心。”她特意加重“臣妾”二字,眼波流转间,瞥见和珅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过说起分忧,倒是要好好赞一赞和大人。此番剿灭天地会总舵,若非和大人神机妙算,哪能这般顺利?”
和珅扑通跪地,蟒袍在青砖上铺开如黑云:“奴才不过是谨遵圣谕,何敢居功?”
他叩首时,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倒是娘娘心系社稷,才是我大清之福!”
这番话既捧了攸宁,又暗拍石飞扬马屁,在场众人无不暗暗咋舌。户部尚书陈风咳嗽一声,上前一步:“皇上,和大人此次确有大功。但如此破格提拔,恐……”
他话音未落,九门提督穆铁阿已粗声打断:“陈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和大人智勇双全,莫说几个官职,便是封王拜相也……”
“都住口!”石飞扬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燕巢簌簌落土,“朕意已决!和珅听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或震惊或嫉恨的脸色,“着即升任户部右侍郎、军机大臣、总管内务府大臣,兼镶黄旗满洲副都统、国史馆副总裁。赏一品朝冠,总管内务府三旗官兵事务,赐紫禁城骑马、兼步军统领!”
旨意一出,满室皆静。粘杆处统领卢方天握紧袖中的天罡指套,御林军统领岳山的指节捏得发白,唯有和珅依旧伏在地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
“谢皇上隆恩!”他重重叩首,额头磕出闷响,“奴才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起身时,三角眼扫过众人,眼中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攸宁适时上前,声音甜如蜜糖:“皇上圣明!和大人得此重用,必能助皇上开创盛世!”
她故意靠近石飞扬,身上的龙涎香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只是臣妾听闻,天地会余孽仍在暗处活动,不知和大人可有对策?”和珅折扇轻摇,侃侃而谈:“回娘娘话,奴才已在江南布下天罗地网。那陈近南之女陈湳虽被擒,但天地会势必来救。奴才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