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与她在泰山之巅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甜蜜与温馨。尽管知道她是天狼卫的人,尽管知道她与自己是敌对的立场,但夫妻一场的情分,又岂能说断就断?
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掌力,但此时“邪血劫”已经发动,岂是说收就能收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暮雪的身体在空中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倒在秘道口,手中紧握着半枚断裂的狼头令牌。
李暮雪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个干瘪的形状,宛如一只被抽干了水分的猴子。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石飞扬,眼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有不甘,有悔恨,或许还有一丝淡淡的眷恋。
石飞扬缓缓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琉璃肌肤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尽管在厮杀中他表现得无比果决,但内心的痛苦却难以掩饰。“唉……”石飞扬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与悲伤。
他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烽火狼烟,望着遍地的尸体,心中百感交集。
“帮主……”铁拐李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天狼卫的主力已经被我们击溃,安禄山叛军也伤亡惨重,秘道口守住了。”石飞扬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依旧是战火纷飞。
“传令下去,”石飞扬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一丝威严,果决地道:“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强戒备,防止叛军反扑。”
“是!”铁拐李应声而去。
悟然大师走到石飞扬身边,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石帮主,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你为民除害,功德无量。”石飞扬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为民除害,固然是他的心愿,但亲手杀死曾经的爱人,这份痛苦又有谁能懂?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残阳,琉璃肌肤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稍后一会,石飞扬回过神来,捡起令牌,琉璃肌肤上的冰纹渐渐消退。秘道中传来安禄山叛军的惊呼,显然是中了他早已布下的埋伏。他望着李暮雪渐渐冰冷的身躯,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
“帮主……”铁拐李拄着拐杖上前,欲言又止。
“传令下去,”石飞扬打断他的话,果断地道:“潼关已破,安禄山叛军不足为惧。丐帮弟子,随我清理天狼卫余孽,还天下一个太平。”
残阳如血,石飞扬骑上朱雀,琉璃肌肤在夕阳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李暮雪的尸身被丐帮弟子好生安葬,她手中的半枚令牌与石飞扬怀中的半枚合二为一,却再也拼不出完整的狼头。
“江湖路远,”石飞扬轻声自语,朱雀振翅飞向潼关秘道口,“但这血雨腥风,终究要有人来制止。”他的声音穿透云层,与潼关城头丐帮弟子整齐的破碗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月光被潼关城头的烽火染成血色,石飞扬足尖轻点朱雀翎羽,飘然落入秘道入口。琉璃肌肤在黑暗中泛着冰蓝微光,照亮洞壁上用活人血绘制的突厥狼头——每一道血纹都在蠕动,显然是天狼卫用“噬心蛊”维持的邪异标记。
铁拐李的铁杖敲在石壁上,回声空洞诡异,急忙提醒道:“帮主,这秘道阴风刺骨,怕是有诈。”他身后的丐帮弟子们手持破碗,碗中磷火摇曳不定,映出洞顶倒挂的无数蝙蝠,每只蝙蝠的翅膀上都烙着狼头印记。石飞扬却径直前行,碧绿打狗棒在掌心转出冷光,分析道:“安禄山叛军与天狼卫在此囤积了十年粮草,若让他们打通长安秘道,天下苍生将遭涂炭。”
他忽然停步,琉璃眼眸凝视着地面的车辙——车辙边缘凝结着黑色冰晶,正是天狼卫“千里追魂蛊”的毒霜。前行百丈,洞壁突然开阔,一座用白骨堆砌的祭坛赫然眼前。祭坛中央,三百名被剥光衣服的俘虏被铁链贯穿琵琶骨,他们的胸口都刻着狼头图腾,鲜血正顺着凹槽流入祭坛中央的铜鼎。
鼎中翻滚着墨绿色的毒汁,一名身披猩红长袍的天狼卫祭祀手持骨刀,正在吟唱古老的突厥咒语。
“停下!”石飞扬怒吼一声,打狗棒使出一招“棒挑癞犬”,精准点中祭祀手腕。骨刀脱手飞出,撞在铜鼎上发出刺耳的嗡鸣,竟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而下。
祭祀抬起头,脸上涂着厚厚的血妆,双眼赤红如燃,恶狠狠地道:“石飞扬,你来得正好,天狼神正缺一个琉璃祭品!”话音未落,三百名俘虏突然同时睁眼,他们的瞳孔已变成狼眼形状,嘶吼着挣脱铁链扑来。铁拐李惊呼道:“是‘转心蛊’!他们都成了活死人!”
石飞扬却不退反进,明玉功运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