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就是李振大人说的‘清流’,待会儿都得喂鱼。”石飞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裴枢须发皆张,正破口大骂:“朱温匹夫!我等生为唐臣,死作唐鬼,岂容你这逆贼玷污!”
李振骑在高头大马上,闻言嘿嘿冷笑,马鞭指向黄河:“裴枢啊裴枢,你等常以清流自诩,今日便让你们葬身这浊浪之中,也算是得其所哉!”
他话音刚落,甲士们便将文士们推搡到河边。
石飞扬握玄霜刃的手指骤然收紧,污布下的刃身竟被内力震得微微嗡鸣。
“动手!”朱全忠的将旗一挥,寒光闪动中,文士们纷纷倒地。石飞扬眼睁睁看着李振策马路过一具尸体,竟俯身割下死者的玉带銙,揣入怀中时还嘀咕:“什么狗屁清流,腰间佩玉倒挺值钱。”
他强压下胸中怒火,故意脚下一滑,摔了个嘴啃泥,趁势滚到一具尸体旁,指尖飞快在死者袖中摸出半片烧焦的诗稿,上面“国破山河在”五字依稀可辨。
黄河水卷着血色奔涌而去,李振勒住马缰大笑:“王爷,您瞧这河水,可还清澈?”
远处传来朱全忠的笑声:“好个浊流!李卿家此计大妙!”石飞扬趴在泥泞里,琉璃眼眸映着满江血色,心中已将李振的容貌刻成烙印——这等奸佞,他日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汴梁城的冬夜格外阴冷,石飞扬缩在积善宫外的阴影里,听着宫内传来的呜咽声。
何太后的宫女哭哭啼啼跑出,正撞见巡夜的石飞扬,慌忙跪倒在地上,哀求道:“郭小校,行行好,太后娘娘她……”话未说完,便被身后追来的王殷一刀封喉。
石飞扬“哎呀”一声瘫倒,装作被吓破了胆。赵殷衡踢了他一脚,怒骂道:“滚开!再敢多嘴,连你一起绞死!”两人转身入内,石飞扬却瞥见他们腰间缠着的白绫,上面还挂着太后常用的蜜蜡佛珠。
他悄悄跟进,只见何太后吊在梁上,裙摆还在微微晃动,案上放着一碗打翻的毒酒,酒渍里浸着半枚狼头令牌——正是天狼卫的信物。
“太后娘娘归天了!”王殷的喊声惊动了禁军,石飞扬混在人群中,突然指着令牌惊呼:“这……这不是天狼卫的东西吗?太后娘娘怎会……”话音未落,便被赵殷衡一拳打在脸上,又怒骂道:“休得胡言!太后私通蒋玄晖,畏罪自缢,再有妄言者,立斩!”
石飞扬捂着脸退到角落,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早料到朱全忠会借题发挥,却没想到天狼卫竟插手宫变。他悄悄收起那半枚令牌,指尖传来丝丝寒意。
元宵夜的汴梁城张灯结彩,石飞扬却无心赏灯,溜进城西“醉仙楼”的柴房里。
凌霜月一身男装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连忙递过一枚冰魄,低声道:“夫君,李克用的义子李存勖已在河东整军,托人带来密信。”
石飞扬接过冰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上面用内力刻着“龙抬头日,共举义旗”八字。
他将半枚狼头令牌放在桌上:“朱全忠与天狼卫勾连更深了,太后之死便是明证。你且回西域,联络丐帮旧部,我在军中策应。”
凌霜月突然抓住他的手,月白袖口滑落,露出腕上的冰晶胎记,说道:“我已找到昆仑镜的另一块碎片,就在朱全忠的玉璽里。”石飞扬闻言一震,琉璃眼眸骤然发亮:“如此甚好!待我寻机盗出玉璽,便可破天狼卫的血祭阴谋。”
突然,柴房外传来脚步声,石飞扬猛地吹灭烛火,玄霜刃出鞘横在凌霜月颈间,朗声道:“什么人?”
进来的却是个卖唱姑娘,怯生生道:“客官,要点曲子吗?”
石飞扬定睛一看,姑娘腰间系着丐帮的莲花结,便知是凌霜月的手下,遂收起兵刃。
朱全忠称帝在即,为笼络军心,在汴梁校场设擂。
石飞扬故意报名参赛,抽签竟对上了禁军统领韩勍。
这韩勍是朱友珪的亲信,手持一柄八十斤重的开山斧,往擂台上一站,台板都吱呀作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