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刀劈下时,整个新界都回荡着那声碎裂的哀鸣,仿佛是大地本身在悲鸣,为即将失去的平衡而哀悼。
混沌之刃的刀光并不璀璨夺目,反而像是吞噬了所有光线,化作一道纯粹的黑暗,从第十二门的正中斩过。
这黑暗的刀光如同是夜幕降临,将光明彻底驱逐。
刀锋触及门扉的瞬间,门上的青铜浮雕骤然扭曲变形,那些跪拜的持刃者图案像是活了过来,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千万个灵魂同时被撕裂,痛苦的哀嚎穿透了整个新界。
门缝中渗出的暗金色液体疯狂喷涌,却在接触到刀光的刹那蒸发成猩红的雾。
这猩红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宛如战场上的硝烟,带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每一滴液体的蒸发,都似乎带走了一部分新界的生机,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不祥的预感之中。
这一刀斩的不仅是门,更是某种维系新界与原初之地平衡的"规则"。
这规则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个世界紧紧相连,
而现在,这张网被无情地撕裂了。
当刀光贯穿门扉的瞬间,整片天地出现了短暂的"断层"。
长城外的灰雾凝固了,翻涌的混沌停止了,甚至连血月滴落的暗金光芒都悬在半空。
在这一刻,时间凝固,空间扭曲变形。
然后——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玻璃破裂,响彻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这声音穿透了寂静,回荡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灵魂之中。
第十二门,这座比山岳更加庞大,比星辰更加古老的青铜巨门,从正中裂开了一道缝隙。
裂缝中迸发出的不是毁灭的能量,而是一种诡异的"虚无"。
那不是黑暗,也不是空洞,而是一种连"存在"这个概念都被抽离的绝对领域。
门,碎了。
但碎得并不彻底。
它并没有完全崩塌,而是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林默站在深渊的边缘,衣袍在周围暴乱的灵压下猎猎作响。
他的左臂己经完全青铜化,暗金色的纹路从指尖蔓延到肩膀,如同一条条神秘的河流,在他的皮肤上缓缓流淌。
他的右眼,那灰金色的星云旋转到了极限,瞳孔深处倒映着门扉崩解的全过程。
第十二门的异变并没有像第七门那样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宣告其崩解,而是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融化"姿态,悄然展示着它的末日。
青铜色的门框失去了所有的刚硬,变得柔软而顺从,就像被高温炙烤的蜡烛一般,开始软化变形。
那些原本坚固的金属,在高温的作用下,开始融化滴落,液态金属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凝结成奇异的齿轮状结晶。
门板上的浮雕,那些曾经精细刻画的持刃者形象,也开始发生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
他们的面容扭曲变形,仿佛在无声地尖叫,从门板上剥落下来,脱离了他们曾经守护的领域。
这些脱离的浮雕碎片化作一缕缕青烟,随风飘散,留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与空寂。
而门中央,那个被锋利刀光劈开的裂缝,却在沉默中不断扩展。
裂缝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一个首径百丈的漆黑圆洞,深邃而神秘。
圆洞的边缘并不平整,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波纹状。
圆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快看!"太虚剑灵突然剑鸣示警,"门后不是原初之地!"
林默早己察觉到了异常。
按照无面者的记忆和青铜钥匙的指引,第十二门后应该是原初之地的核心——那十二扇门环绕的青铜心脏。
然而,此刻他所面对的,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黑洞中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任何一扇门都截然不同。
没有浩瀚的混沌能量,没有令人窒息的威压,只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死寂。
这种死寂是绝对的,甚至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了。
更诡异的是,林默注意到黑洞周围的虚空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这些裂纹并非随机分布,而是组成了某种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符文阵列。
林默的灰金星云仅仅扫过一眼,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这种剧痛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来自灵魂深处。
他意识到,这些符文本身就在"否定"被理解的可能性。
"界障的......伤疤?"林默低语,青铜化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