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耶夫哈尔另有打算。

“如果阿莱斯真的像盖贝尔说的那样天赋异禀，那就必须尽早引导他，以免他误入歧途。”

就算暂时停止剑术训练，也要让他成为一个通晓经文，品行端正的人。如果过早地获得超越自身年龄的力量，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恶棍，而不是圣人。

耶夫哈尔不知道的是，阿莱斯的内心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

“对不起，我之前因为朋友们差点受伤的事情感到无力，所以没有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做出了轻率的举动。我为我的错误感到抱歉。”

阿莱斯没有反驳，反而谦逊地道歉。

但他话里却带着一丝“你知道前几天孩子们差点出事吗？是谁救了他们？”的暗示。

耶夫哈尔想起那件事，心中一凛。

他注视着阿莱斯片刻，开口道：

“你说得对，重要的是心灵，而不是经文的字句。我错了。”

“咦？这人看起来像个老顽固，怎么这么快就承认错误了？”

就在阿莱斯感到疑惑的时候，耶夫哈尔继续说道：

“我会亲自教你光之法典的教诲。这比死记硬背经文要快得多。”

无论如何，阿莱斯都逃不出耶夫哈尔的手掌心。

阿莱斯就这样开始接受院长的私人教导，他跟着院长走了出去。

***

“光之法典对先知鲁阿丁的教诲如下：你们要知道，雪山上燃烧的篝火所散发出的热量，与浩瀚沙漠中燃烧的篝火所散发出的热量并无二致……”

耶夫哈尔带着阿莱斯在修道院里散步，一边走一边念诵着经文。

阿莱斯感觉有些困倦，但耶夫哈尔一首在走动和说话，让他无法打瞌睡。

“就算是再枯燥的课程，我也能认真听讲，但这也太……”

事实上，阿莱斯对宗教毫无兴趣。

从伊萨克变成阿莱斯之后，最让他感到困扰的事情就是这个。

他是个无神论者。

当然，在这个神明真实存在的世界里，“无神论者”这个词本身就显得荒谬。

但他的思想根源仍然是现代人的那一套。

比起高高在上的伟大意志，他更注重个人的现实生活。

然而，这个世界的人们却非常重视那伟大的意志。

这意味着，如果阿莱斯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就必须伪装成一个虔诚的信徒。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开始接受这种集中教育时，他还是感到很不适应。

他知道，能得到院长的亲自教导，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问题是，耶夫哈尔似乎并不擅长教育。

“……再说一次，光之法典在封闭的房间里点燃火焰，房间里充满了烟雾。

然后，火焰熄灭了。光之法典向鲁阿丁展示了这一幕，并说道……”

阿莱斯昏昏欲睡，感到十分无聊。

“我宁愿去上物理课……嗯？”

阿莱斯突然觉得耶夫哈尔的话有些耳熟。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认真听讲，只是把经文的内容当作需要记忆的东西，并没有用心去理解。

但耶夫哈尔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一些微妙的细节触动了他的记忆。

“……光之法典说道，己经变成灰烬和烟雾的东西，无法再变回树木。

光明和热量转瞬即逝，所以你们要珍惜当下……”

“这……这不是热力学吗？”

灵光一闪，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阿莱斯虽然不是物理学专业，但也有一些基础的物理知识。

他意识到，耶夫哈尔念诵的经文，竟然与他所知的物理学知识不谋而合。

这时，耶夫哈尔所说的所有内容，以及他之前在经文中看到和听到的内容，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如同顿悟一般。

光之法典的教诲，竟然是将现代物理学知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结合一些人生哲理，表达出来。

“难道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叫“光之法典”？”

光的速度最快，而且在物理学中，光速是一个不变的常数。

如果光之法典是神，那祂就是物理学之神。

阿莱斯被这个荒谬的事实惊呆了，一时默然。

他原本以为自己需要强迫自己去相信光之法典，但实际上，他一首都是光之法典的信徒。

因为对于曾经的现代人来说，物理学常识就像空气一样，是理所当然的存在。

“阿莱斯。”

这时，耶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