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和公安对抗,追捕他的公安在情急之中,用枪柄狠狠地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留下了这块如今他在同伙中自吹自擂的伤疤。
根据陆科长的推断,这小子混迹于黑社会团伙中,如果不是头目的话,大概也是团伙中的骨干。
吴成勇杀人被捕后,在接受审讯时,要么装痴卖傻,一声不吭;要么歇斯底里,大叫“人是我杀的,你们枪毙吧!”除此,怎么也撬不开他那可憎可恨的牙齿。
被捕后的第8天,吴成勇在审讯人员连续17个小时的审讯之后,竟趁一名审讯人员上厕所,另一名审讯人员起身倒开水之机,他突然戴着脚镣和手铐跳了起来,“咣”地一下砸碎玻璃窗,抓起一块锋利的玻璃就往自己的喉咙里戳!等门外的武警和审讯人员将这垂死挣扎的罪犯制服时,己有几块锋利的玻璃碴被他吞下!
面对这样顽固不化的犯罪分子,怎样才能撬开他的嘴巴呢?
陆科长己经是第3次与他周旋了。尽管他一生经历过数不清的案件,也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罪犯,但像眼前这样顽固的审讯对手还是不多见的。
心里尽管很窝火,但陆科长依然裹着自己的叶子烟,然后他点燃火,细眯着眼睛,自顾慢慢地抽起来。
陆科长不吭声。
罪犯也不吭气。
双方对峙着,足足有一刻钟时间,审讯室里静得令人心悸。
“吴成勇。”陆科长终于掐灭了烟头,很随意地打破了令人心悸的死寂,“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是想通知你一件事:你的案情己经很清楚了,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我们己经结案了,准备移送检察院,不再提审你了——只是,这‘讯问笔录’上我们有两处写花了的地方,你补按两个手印。”
助手小彭把一份“讯问笔录”递到他眼前,又递上印泥,让他按指印。
“案子在我们这里己经了结,我们以后也不可能再提审你了。你的罪行该判什么刑,你也知道——”陆科长见他听说案子己经了结了,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他接着很随便地合上案卷,顺便多说了几句话,“其实,你如果好好跟你爱人说,事情哪里会弄到这个地步!两个大人完了,连几岁的娃儿也完了,唉,好好一个家……”
说到这里,陆科长扫了吴成勇一眼,见他依然耷着眼皮无动于衷。陆科长一边漫不经心地收着桌上的烟叶,一边又随意说道:“你爱人也是,如果同意跟你复婚……不过,这也不可能……”
说到这里,陆科长发现,吴成勇眼皮动了一下,裂开了一线眼缝儿。
“其实,你到死也搞不明白,你纠缠了你爱人整整一年,她为什么不跟你复婚?唉,大人死得冤枉,娃儿更死得冤枉!”
吴成勇眼缝中透出一丝疑惑。
“你以为你那些兄弟是些什么东西?”陆科长莫名其妙地低低骂了一声,“不是东西!”
这次,吴成勇眼睛睁开了,他对陆科长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迷惑地又瞥了陆科长一眼。
“算了,案子己经结了,这些东西也给你看一看吧,让你也知道你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恶,死也得死个明白。”陆科长从案卷中抽出一沓照片,示意助手小彭递给吴成勇。
这是一沓画面对比太强烈太强烈的照片。第一张是一个天真可爱、笑靥迷人的小姑娘,第二张却是一具脑浆迸裂、面目惨然的尸体;第三张是一家3口人还算相亲相爱的合影,第西张却是惨不忍睹的凶杀现场……小彭一张一张慢慢地在他眼前翻动着这些照片,陆科长敏锐地发现,他麻木得瘆人的脸上肌肉微微地悸动起来……
沉默,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吴成勇,”陆科长声音不高,但他一字一句地又对他讲道,“另外,我们有件事,也通知你——去年11月13日晚上,你母亲王水容,死了……”
他像被什么东西一击,戴着手铐的手突地哆嗦了一下。
“在你杀人作案后的第9天,你母亲上吊自杀了。”
吴成勇脸上的横肉微微地抽动起来。
陆科长又从卷宗里抽出几张照片,由小彭在吴成勇面前展示。
照片上,一个骨瘦如柴、蓬头垢面、打着赤脚的老妇人悬在床头上,枯藤般的脖颈上勒着一根棕绳,死者的五官己在痛苦中扭曲变形。
“哇——”突然,吴成勇喉咙里抽动了几下,嘶哑地发出一声嚎叫。
连野兽也不如的十恶不赦的吴成勇,也有被攻击的弱点!陆科长曾对他的助手们说过,这个犯罪分子,他唯一没有泯灭的一点人性,就是对从小把他拉扯大的老娘还有一点孝心。
“你老娘死后,政府帮助料理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