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虽得以继续,但众宾客肚子里各怀心事,大多数人都心不在焉。?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夜宴最终提前结束,硕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江秀一个人。
他站在一幅巨大的挂壁油画旁,那幅画描绘的内容是耶稣和他的十二位信徒最后的晚餐。
虽然最终权力的更迭尘埃落定,但这样一个原本该属于自己的、特殊的日子却充斥着血腥、猜忌和谩骂......
换谁都会觉得有些伤心难过吧。
林笑笑悄悄走到厨房,端了一小块蛋糕出来。
她拍了拍江秀的肩膀。
女孩笑意盈盈地捧着蛋糕,上面还特意插着一个星星形状的蜡烛,正摇摇晃晃的在闪烁。
“知道你喜欢吃甜的,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加了双倍糖哦。”
夜宴的黑森林巧克力蛋糕虽然口感绵密,还是太苦涩,她看他吃了一口就不再动。
“之前说要补你生日礼物,想了好久,最后决定亲手做一个蛋糕给你。”
关于江秀的口味,其实很容易知道。
他不喜欢一切苦涩的东西,讨厌英国红茶,喝咖啡也要加好几块糖。
“快许愿,不然一会蜡烛要灭了。”
少年的脸在烛火下明灭未定,他面露诧异,张嘴问的第一句话是“你不怕我?”
尾音带着淡淡的不安,似乎很怕女孩的回答让他失望。
林笑笑眨了眨眼睛,“怕,当然是怕的...”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去。
果然,他刚刚在夜宴上的表现,任谁都是怕的吧......
“但怕完之后,我觉得你很厉害。那样的场面,可不是谁都能镇得住的。”
看着女孩的眼眸,里面果真没有害怕,没有厌恶。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一如同第一次见面,她低头看书那般专注。
窗外警笛轰鸣的声音恰好响起,江秀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j^i`n*j′i*a¢n-g/w?x-c¨.,c`o~m\
就像他在过往每个无人在意的生日当天,对着星星许愿那样。
他希望,有一天,像他这样泥潭里的怪物,也能遇到一束温暖的光,只属于自己的光。
江秀吹灭蜡烛。
在最后一缕青烟里,他握住林笑笑沾满奶油的手,将那串新的紫檀木佛珠套上她的手腕。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舍得放手...”
腕上的佛珠将女孩的皮肤衬得更加莹润,古堡外一阵骚动,是警察正在押懈刚刚宴会闹事的不法分子。
警笛盖过了少年的低语,林笑笑没听清他的话,但腕上的佛珠让她觉得手腕重如千斤。
“这不是...”
这串佛珠是江秀母亲的遗物,而且还是她发现这串佛珠暗藏玄机,刚刚晚宴的遗嘱和录音全都出自这里。
“己经修复好了...别摘。”
江秀按住林笑笑的手腕,“我想给我的太阳做一个标记,感谢她照亮了困住我这么久的泥潭。”
“...让我这个怪物一般的人,也有喘息的机会。”
他试着伸出手,指尖首先触上的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面具。
冰冷的金属触感下一秒温暖的掌心替代:
林笑笑回握住他的手:
“你才不是怪物。”
少女的声音清晰有力,一字一句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钻进他的心里。
林笑笑指了指面具,“我能摘下了吗?”
伴随着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江秀点了点头。
泰晤士河畔的烟花绽放在古堡的上空,火光照亮了塔楼的江家族徽。
置于黑暗之中的骷髅手在紫藤花的环绕下竟显现出阵阵生机。
江秀的瞳孔倒映出女孩温柔的脸庞,下一秒,一个带着甜奶油味道的气息凑近:
“你才不是怪物,你是泥潭里,开出的花。·k+u!a.i·k·a.n!x!s¢w?.¨c,o·m¢”
——
晚风吹过缠着塔楼肆意生长的紫藤,也吹过少女耳畔的发丝。
林笑笑觉得脸颊有些痒,她下意识抬手拨弄头发,却在视线触及腕上佛珠的时候动作一顿。
如果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江秀对她的心思,怀疑江秀对他感情的真实性,那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可她心中一首有个疑惑,为什么是她?
他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
林笑笑按耐住心中的种种疑问,专注于脚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