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的欲望。爱人对于恶龙来说就是掠夺的宝藏，他看不得别人的接近，连一个称呼甚至都要计较。

方疏忱对很多东西都很在意。

灵智的最佳体现就是他不会像那些低阶的上古恶兽那么愚蠢，他把那些欲望都藏了起来。

越平静就越计较，越正常就越疯狂。

秦汝的问题方疏忱回答不了，对于深渊之中盘桓的恶龙来说，纯粹的爱恨压根就不存在。

七情六欲，哪里能分得干干净净泾渭分明？

可秦汝不明白，她从来没有触及过这么浓烈的情绪，她在魔渊渡人，十万年的漫长时光，她什么事情都见过了。

她不知道恶龙会比人更执着，也不知道恶龙会比人更疯狂，他们的寿命太长了，那些东西不是十几年的间隔就能抹去的。

也许要几十年，几千年，几万年，或者一生都没办法抹去和忘怀。

方疏忱不是秦汝能说不要就不要的东西。

她看不见方疏忱执着的恨的底色，方疏忱恨，恨的从来就不是秦汝所理解的，所谓的渡化期血契痛苦。

这份情感从一开始就走上的偏差，方疏忱的恨里掺杂着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情爱，他恨自己当时的狼狈，恨自己当时的弱小，恨自己没有明显察觉她的离开意图，又恨自己没能力找到她。

他恨自己想低头，又恨自己没有低头。

在渡化期那种特殊的时候，稍微发生些什么事情都会被深深地记住，更何况这种近乎刻骨铭心的事情。

就算方疏忱不愿意承认，秦汝对于他来说，依旧是爱人和主人共同的存在。

血契在上，她是他所有情欲和服从的依赖和寄托。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她。

抛弃是一个血淋淋的词语，这份恨里藏着最疼的警醒，刺目地摆在方疏忱面前，告诉他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再如当初那般弱小，他绝对不能，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