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没人能再害你了,明天我就去哈尔滨打听消息。”
这一晚,吾墩儿哭一会睡一会儿总算到了天亮,鹤伯伯己经出门。
吾墩儿睁开眼睛,蝶儿正扑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山里红、沙果、菇娘都捧给他,他不吃。
蝶儿又鸟羽毛、嘎啦哈、毽子、货郎鼓一样样地在他面前展示。
孩子毕竟是孩子,吾墩儿没多大一会工夫,就跟着蝶儿蹦蹦跳跳地跑了。
第二天,鹤伯伯回来了。
他把吾墩儿抱到身前让他抬头挺胸站立,神情严肃凝重地说:“吾墩儿是不是长大了?是个勇敢的孩子了?吾墩儿自己能从哈尔滨来这里,太了不起了。”
吾墩儿点头:“妈妈爸爸呢?”
鹤伯伯泣不成声,扭头走出了房间,良久他红着眼睛回来:“爸爸妈妈都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不是让你找我吗?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吾墩儿将信将疑:“不能再回家了吗?他们不要我了吗?”
肇来福再次眼望房梁强忍着泪水出了门。
肇来福再回来时眼神坚定:“孩子,你听我说,只要你好好听话,爸爸妈妈就会看到的。你也不要与哈尔滨的任何人有任何联系,更不要相信他们勘探队里的人。他们可能还在找你,没人知道我是鹤伯伯,你今后也不能再叫我鹤伯伯。”
他扶住吾墩儿,“你以后也不能再叫吾墩儿再叫张卓然了。”
肇来福想了想,“你以后就叫锁儿吧,我一个远房的亲戚就叫锁儿,别人问你就说是过继给我的儿子。你以后叫我们爹和娘,蝶儿就是你妹子。你的爸爸、妈妈和哈尔滨的一切都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了,记住没有?”
吾墩儿胆怯地看着肇来福,怯生生地说:“记住了。”
乡下的孩子很少去上学,锁儿和蝶儿也不用去,一起过着野性自然的散养生活。
蝶儿比男孩还淘气,跟锁儿哥每天里上树掏抓鸟窝,下水摸泥鳅,吃在一起住在一起。
日军占领东北后,很快开始清剿兴仁镇的绺子,刘石匠领着胡子们和日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听说他们在一次重创了日本石油勘探队后,在日军重兵围剿下被迫逃亡他乡。
自那以后,日军加强了对石油勘探队的保护,不仅不会雇佣当地人干活,而且严禁外人靠近。
肇来福在石油勘探队己经找不到一点活了。
再住到芦苇荡里己经毫无意义,夫妇俩本来就担心会有人认出孩子,索性搬回了鹤鸣村。
乡亲们会接受锁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