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都记载着我和父亲的回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我练习剑术。每当他的动作不够标准时，父亲就会轻轻摇头，然后亲自示范。”

现在，那个露台空荡荡的。

杜科望着不远处的二楼露台，原来那里就是老格林经常站的地方？

看到杜科没有接话，利嘉也没有感觉尴尬，再次说道：“以前，我总有些看不起你。你的行为极度幼稚，做事不计后果，甚至屡教屡犯，纨绔至极。”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利嘉自嘲道，“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

“你祸事不断却最终能独善其身，做了错事有无数个人为你擦屁股，我拼尽全力都得不到多少的父爱，在你身上却多到溢出。最终，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父亲最疼的还是你这个小儿子，甚至咽最后一口气，也要等见到你之后才咽下去。”

杜科想说，你真是想多了，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样解释之前的表现。

"我们去见父亲吧。"杜科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不是因为悲痛，而是下马车之前他用了些毒药，成功让嗓子发炎。

灵堂设在公爵府的大厅，十二根大理石柱撑起高高的穹顶。老格林的棺椁停放在正中央，周围摆满了白色的百合。

格林家族的旁系子嗣纷纷在院外找到了自己的亲人，然后排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而杜科三人则是继续走上前，来到棺椁旁边，站在了亚瑟的身后。

女眷则是被亚瑟的夫人戈丽莎带领着来到了棺椁的侧方，这里是家族女眷待的地方，也是格林大公的妻妾以及女儿的位置。

亚瑟缓步走近棺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棺椁中的格林大公穿着他最爱的深蓝色礼服，胸前别着格林家族的家徽。在棺椁的正后方，一尊更大的棺椁之中，同样死去本命召唤兽躺在那里，他与自己的主人是一体的，当然也要同主人一起下葬。

老格林的面容很安详，杜科知道这是后期有人为他整过容了，这老头最后一刻的表情可不是这样。仿佛只是睡着了。

"少爷，人都来齐了，该准备葬礼了。"托马斯轻声提醒亚瑟，"按照传统，葬礼要在日落后举行，各大贵族这几天都派人前来吊唁，今晚地葬礼上，所有人都将出席。"

亚瑟点点头，这场葬礼不仅仅是对父亲的告别，更是他作为新任格林大公爵的第一次亮相。那些贵族们，表面上会表达哀悼，实际上却在暗中观察，盘算着能从格林家族得到什么好处。

"托马斯，"亚瑟突然开口，"父亲的书房......"

"我己经让人锁起来了，除了您，谁也不能进去。"

亚瑟松了口气，父亲的书房里藏着太多秘密，那些来往的信件，那些账本，都是格林家族的命脉，他必须尽快接手这一切，在那些豺狼虎豹扑上来之前。

“如期举行吧，”亚瑟吩咐完管家之后，又将头转向了杜科三人，他看了看天色，“今晚过后，父亲的遗体就要运回祖地安葬了，今天早些时候，陛下的圣旨己经下达了对我等的册封。你们几个也都是公爵了，想要什么可以首接跟我说，至于待在帝都还是领封地出去，选择权皆在你们。”

亚瑟对待自己的这几个兄弟不可谓不厚道，相比起其他收敛权力的大贵族，亚瑟这种主动分封自己兄弟的行为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在座的几位也不是什么不识大体的人，自然不打算过多地谋求主家便宜。

拉贡志不在此，他一向致力于提升境界，如他师父那般，成为帝国至强者。因为对于钱财与封地，他是不屑一顾的。

利嘉与杜科对视了一眼，在利嘉看来，杜科是个隐藏极深的聪明人，尤其是他自认也是个聪明人的现在，他相信杜科一定和自己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选择回到我的菲克领。”杜科摊了摊手，“过多的封地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用处，再者说，我的菲克领也不见得就变不成一个新的大型城市。”

利嘉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杜科正如他想要选择的一样，而他也只想回到自己的领地，那里才能带给他最大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