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本文搜：找小说网 zhaoxs.com 免费阅读

瓷杯坠地，碎裂声尖锐刺耳。

像是某种脆弱关系的彻底崩塌。

纠缠的发丝扫过满地瓷片，在阳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冰冷的寒芒。

像极了白止此刻的心情。

支离破碎，却又锋利伤人。

白止束发的淡紫色缎带，不知何时滑落。

如瀑的乌黑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两人交错的，粗重的喘息。

也遮住了白止眼底翻涌的，近乎溃烂的疯狂。

陈墨扣在她后颈的手早己放开。

但白止搂着他脖颈的手臂，却越缠越紧。

像是藤蔓，死死地缠绕住唯一的支撑。

哪怕她己经明显喘不过气。

哪怕她的脸色己经开始泛青。

哪怕她己经快要窒息。

白止依然没有松开手。

依然没有停下这个失控的，近乎自毁的吻。

陈墨的眉头紧紧地皱起。

他猛地掐住她后颈，强行把她从自己身上剥离，拉开距离。

白止踉跄着跌坐在满地碎瓷里，姿态狼狈。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像是搁浅的鱼，拼命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夕阳透过琉璃窗，将两人唇边残留的血渍，染成一种诡异的，暧昧的紫。

那些碎瓷片，在余晖中，拼凑出她扭曲的倒影。

倒影里的人，眼尾泛红，凝着未褪的疯狂。

唇上沾着两人的血，像雪地里，突兀绽开的红梅。

妖冶，又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陈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止，你太贪心了”。

他的声音低沉，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白止撑着地面的手背，青筋暴起。

尖锐的瓷片，毫不留情地割破了她细腻的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些被她精心用刘海遮住的淤青，此刻明晃晃地刺在额角。

像某种屈辱的，无法抹去的烙印。

白止突然变得格外的平静。

平静得，近乎诡异。

“您也要，丢掉我了吗？”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咳出的血沫。

她抬起头，眼眶里积蓄的泪水，终于无法承受重力，沿着脸颊滑落。

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砸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就像他们……”

那个允许她踮脚触碰水晶吊灯，却在她摔碎时笑着关掉所有光源的父亲。

那些教会她如何用微笑当止血绷带，又亲手撕开结痂的“家人”。

那些……

白止没有说下去，她不敢说下去。

她害怕一旦说出口，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血淋淋的伤口，会再次被撕裂，鲜血淋漓地暴露在空气中。

陈墨缓缓蹲下身。

他伸出手，拇指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唇角。

猩红的血迹，在他指腹的力道下，晕染开，在白止苍白的皮肤上，拖曳出一道暧昧又残酷的血痕。

“听着。”

陈墨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并不需要你如此委曲求全地来帮我。”

他顿了顿，深邃的黑眸，紧紧锁住白止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有恐惧，有不甘，有绝望，还有一丝……微弱的，近乎熄灭的希冀。

“但我需要你亲手把他们这些年塞给你的屈辱与痛苦，”

陈墨的声音，像是从冰冷的湖底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十倍，百倍地碾回去。”

白止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墨。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疏离和淡漠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那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将她焚烧殆尽。

“您明明知道……”

白止的声音碎成玻璃碴，支离破碎的从喉间溢出。

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滚烫的泪珠砸在陈墨的锁骨上，灼烧着他冷硬的皮肤。

“我连报复的资格都没有。”

她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发出最后的哀鸣。

陈墨没有说话。

他突然拉起白止的手。

白止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