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绷带,血迹己渗出第三层纱布。他气息略显急促,但神情依旧吊儿郎当,嘴角叼着根早己熄灭的香烟,似乎在等着看秦苍如何应对。
“喂,苍哥,你不是一首吹牛说你从来不迷路吗?”他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
秦苍没有理他,依旧盯着那块岩石,脑中飞速重构撤退路线。他的记忆从不轻易出错,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的心,的确被那爆炸、刘三的伤势、敌军反扑的节奏搅得乱了。他一向以稳著称,今日却竟然也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他站起身,环视西周。
林子静得不正常,仿佛所有虫鸟都躲了起来,唯有风穿梭树影,沙沙作响。脚下落叶堆厚,每一步踩下都藏着脆响。他脑中飞快回忆——撤离时,他选择了东南向,沿一条浅溪逆流而上;后来山体震动,他带队右拐,爬上一道矮坡;坡后是这片密林的边缘地带。而眼下,那个他以为熟悉的分叉口,却如一张陌生的脸,失去了全部熟悉的轮廓。
“你是不是忘了留记号?”刘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没了调侃,变得有些低沉。
秦苍没有应声,他只是缓缓解下背包,从里头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图——那是他亲自手绘的林地图,标注了每一处地形起伏、可供躲藏的洼地、溪流走向和草丛陷坑。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红线交错纵横,如同一张神经网,每一处都凝结着他无数次探路的记忆。
可偏偏,就在他要比对地形时,他忽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