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会毁了你的!”;他趴在实验台上,用最后一口气写公式,想解兵主的毒,笔尖滴着血;他被残魂侵蚀时,抓着自己的头发撞墙,说“我对不起你寒丫头”
银蝶琴音突然停了。
阿箬的虚影在冰蓝吐息里融了,最后散成的光尘往凌寒面前飘,凝出个箭头,直指骸骨龙的脖颈——那里有块骨头是松的,是刚才光针扎裂的。
凌寒踩着往下坠的冰盾往上跳。陌刀不知何时回到了手里,刀身吸尽了穹顶的煞气,不再是虚影,是实体,黑沉沉的,刃口却亮着银芒,是阿箬光尘凝的。她往龙颈斩去时,腰间突然震了震——是墨七留的玉佩,挂在玄甲腰带上的那块,此刻烫得像火炭。
“玄鳞卫叩请龙脉”她没喊,是玉佩自己在响,像有无数个玄鳞卫在里面应和。玉佩“啪”地炸了,碎成十几片,往冰原上落。
地底突然传来吼声。不是人的,是巨兽的,从祁连山深处涌出来,震得冰原都在颤。整座祁连山脉开始往上抬,雪层滑落,露出底下的岩石,岩石缝里冒着火光——岩浆琉璃平原的方向腾起条赤金巨龙,比骸骨龙大十倍,龙鳞是赤金的,每片鳞上都刻着玄鳞卫的军徽;龙角是两座山,正是墨七石化的身躯变的,山尖还留着他生前握剑的手形。
“吼——”赤金龙喷出龙息,是地脉的火,撞在骸骨冰龙身上。冰蓝吐息瞬间化了,骸骨龙的骨头“咔嚓咔嚓”裂了,碎成块往冰原上掉。暗河首领的紫黑树根在龙息里烧起来,成了黑炭,一截一截往下掉。星河符咒从龙首上脱下来,“当啷”掉在冰地上。
凌寒的陌刀往下劈,贯穿了符咒中心。顾九黎的镜片在刀尖“唰”地亮起来,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十万丧尸突然不动了。站在冰原上的,挂在枝杈上的,全僵着,像被定住了。之前扎进它们颅顶的银色光针慢慢往上冒,从头皮里钻出来,往云端聚,聚成个巨大的像——是阿箬,垂着眼,坐在云里抚琴,琴音又响了,这次传遍了每个角落,连冰原深处的尸骸都听见了。
第一个丧尸烧起来时,是银焰。从脚底板开始,慢慢往上燃,烧得干干净净,连灰都没留。跟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整片冰原都飘着银焰,像落了场银雪。
凌寒往下掉,摔在雪堆里,玄甲“哐”地撞在冰上,却不疼。她抬手抹了把脸,看见玄甲视界的地图上,所有红点都被银焰盖了,慢慢变成了空白。
她摸索着抓起地上的星河符咒。符咒是凉的,上面的碎镜片贴着她的掌心,突然亮了——映出顾九黎的虚影。他还是穿着白大褂,推了推眼镜,笑了笑,跟她小时候见的一样温和。他指尖往她心口点了点,点在新生的血肉上,没说话,虚影就散了。
血清瓶从玄甲怀里滚出来,掉在雪地上。瓶身的刻痕在符咒的光里看得清楚:【-100c激活】。凌寒愣了愣——是极寒,祁连山巅的冰缝里,正好有这温度。
雪突然大了,白茫茫的,吞了天地。凌寒蜷缩在玄甲里,把星河符咒揣进怀里,挨着心口的伤,暖得很。她听见墨七的玉佩碎片在风里响,“叮当叮当”的,像风铃。
她捡起一片碎片,放在掌心。碎片上刻着微雕,很小,却看得清:是两个小孩,一个穿得像小将军,举着根树棍当刀;一个梳着小丫头的辫子,蹲在地上,用树棍画圈。圈里画着个简陋的屋,有门有窗,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烟囱。
屋梁上刻着个小字,是用指甲划的,浅却清楚:
家
雪落在碎片上,没冻住,慢慢化了,像泪。凌寒把碎片贴在脸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