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市的凌晨,仿若被一层浓稠的墨汁所笼罩,黑暗肆意蔓延,不见尽头。街道上,零星分布的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那光晕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王丽在寂静中早早苏醒,屋内昏暗,她轻手轻脚地摸索着穿好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还在沉睡的世界。
穿戴整齐后,她悄然站在玲玲的房门口,目光透过门缝,温柔地落在床上熟睡的女儿身上。玲玲稚嫩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王丽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如同被一颗酸涩的青梅堵住了心口。玲玲不过才十一岁,本应是在阳光下肆意欢笑、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却己然历经了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王丽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缓缓俯下身,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生怕惊扰了女儿的美梦。她在玲玲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吻饱含着一位母亲无尽的爱与怜惜,试图为女儿驱散所有的阴霾,带去一丝温暖与慰藉。
然而,就在她的嘴唇轻轻触碰到玲玲脸颊的瞬间,王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她清晰地感受到玲玲的皮肤滚烫异常,仿佛是一块被熊熊烈火燃烧着的炽热炭火。王丽的心猛地一沉,犹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她急忙伸出手,颤抖着摸向玲玲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的心揪成了一团 —— 玲玲发起了高烧。
“玲玲!玲玲!” 王丽焦急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她用力拍打着玲玲的脸颊,一下又一下,试图唤醒沉睡中的女儿,可玲玲却如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毫无反应。她依旧紧闭双眼,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王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她来不及多想,双手用力,一把将玲玲从床上抱了起来,而后迅速背在背上,脚步踉跄地急匆匆冲出了家门。
楼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牢笼。王丽背着玲玲,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往下跑,她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楼道里回荡,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她的心跳如雷,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束缚,玲玲软绵绵的身体趴在她的背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与力量,这让王丽愈发心慌意乱。她一边跑,一边在心中不断地祈祷着:“玲玲,你一定要撑住,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没事啊!” 那祈祷声如同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与恐惧中摇曳。
当她终于跑到小区门口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心凉了半截。街道上冷冷清清,空旷得如同一片死寂的荒原,几乎看不到车辆的影子。天还未亮,城市依旧沉浸在沉睡之中,喧嚣尚未被唤醒,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脚步匆匆地走过,他们神色匆匆,对王丽母女的困境视而不见。
王丽站在路边,心急如焚,她焦急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拦下一辆车,可每一辆疾驰而过的车都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无情地从她身边呼啸而去。甚至有的司机在瞥见她狼狈的模样后,反而猛踩油门,加快车速,仿佛她是什么不祥的征兆,避之不及。
“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女儿发高烧了,求你们送我们去医院!” 王丽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寒风中颤抖着,那声音饱含着一个母亲的绝望与哀求。可她的呼喊却像是投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被冰冷的寒风无情地吞噬。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拖拽着,坠入了冰冷刺骨的绝望之海。
玲玲的身体愈发滚烫,王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愈发微弱,每一次起伏都在触痛王丽的内心。王丽紧紧地抱着玲玲,蹲在路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憔悴的脸颊滑落。她想起了家庭的变故,想起了丈夫的背叛,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将她淹没,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女儿是无辜的,谁能帮帮我?谁能救救她?” 那哭声撕心裂肺,在清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宛如一首悲怆的挽歌。
然而,路人们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诅咒,纷纷加快脚步,远远地避开了她,仿佛她是某种会带来厄运的不祥之物。没有人愿意停下匆忙的脚步,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王丽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与她为敌。
......
与此同时,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小旅店里,陈生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天刚蒙蒙亮,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他透过窗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