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十年的声誉来的!师傅给我担事儿,给师傅大头,理所应当!再说了,他还教我谋生的手艺,给我吃穿……那就不是钱的事儿,是人情!时代不同喽!”
宋三郎在杨师傅那儿,多半也是类似的处境。
余心莲从腰间摸出钥匙,递给三郎。
三郎动作干脆,拿起鸡蛋在灶沿上磕碎,倒进碗里,加盐均匀打散。
翻炒了几下,鸡蛋逐渐成型,散出香气。
这时候的韭菜最是肥美。绿色的菜叶泛着油光,又嫩又鲜。
“爹和大郎啥时候回来?”
余心莲摇摇头,瞧着饼子已经炕好了,就用筷子夹着收进竹笸箩。
“这么香?大郎咱们回得正是时候!”爹的笑声浑厚。
张氏抱了根大白萝卜,从地窖上来:“怎的提前回来了?不是说,今儿也得干到戌时末吗?”
大郎拿着瓢往爹后背泼水:“里正找人跟我们说,家里出了事,让我们提前下工了。”
“里正做事儿就是周全!这些年了,一直这么稳当。”张氏附和道。
谁知宋安御登时变了脸色:“他在那个位置上,就该这么做!有甚好说的。有的是人盯着他的错处,想拉他下来,自己上位呢!”
张氏点头:“也是!都不容易!”
说完,她也没当回事儿,抱着大白萝卜,就进灶屋做凉菜去了。
可等到吃饭时,就连余心莲这个生人,都隐隐察觉到爹情绪不对。
“这菜谁做的?”宋安御夹着筷韭菜鸡蛋,问道。
“我做的,是不是特香?”宋三郎颇为得意。
“少搁些盐!不知道你娘口淡啊?齁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