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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连耳根都烫得难以忍耐,余心莲才清醒过来。
她慌忙挣开宋景和的手臂,退到一旁。
她的脸颊,染上了胭脂般的红晕。
不知是因为羞,还是怕,纤长的睫羽,如蝶翅般轻轻颤动着。
幽香暗涌。
在昏黄的灯影里,她的一颦一笑,都显得愈发动人,好似在撩拨着宋景和。
宋景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声音有一点哑:“你那巾子,不是擦脚的吗?”
余心莲看了看麻布巾子,面露尴尬:
“瞎讲究什么?有些男子,一块帕子就能从头擦到脚。你还是换身衣裳吧!都湿透了。马上要考试,可不能在这关口着凉。”
宋景和没言语,就这么看着余心莲。
他越看,余心莲便越是心虚,声音也越发细弱。
余心莲只觉浑身都烫了起来,抱着盆就要出门。
门口却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二哥,你歇了没有?”
原来是宝珍。
余心莲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宋景和。
宋景和抬手,示意她莫慌,而后清了清嗓音,淡淡道:“歇了。有事明儿再说。”
外头静了下来。
余心莲以为宝珍走了,刚要放松下来,就听宝忸忸怩怩地说:
“就是,那个,二嫂……”
余心莲瞪圆了眼睛:她说的二嫂,不会是她吧?
“哎呀!这几天,我想过了。先前,确实是我犯傻。不过,我也是遭外人哄骗,才那样对她的……”
宋景和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宝珍的话:“有话直说。”
宝珍压低了声音,好像是怕隔壁小西屋里的人听见:
“二哥,我现在想明白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去认错啊?可是,今儿吃煎饼的时候,她好像不是很愿意搭理我……”
“你既知道自己做错,就诚恳地道歉。至于原不原谅……”
宋景和看了眼显然还在状况外的余心莲,风轻云淡道,
“是旁人该纠结的事。”
宝珍心乱如麻:“可是,我先前那样嫌弃她,现在哪能拉得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