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辈,有甚脸拉不下的?”宋景和冷冰冰地回道。¨k`e/n`k′a*n*s+h·u′.¢c¢o^m/
宝珍声音闷闷的:“哦,知道了,我再想想。二哥赶紧休息吧!”
直到东侧小屋的门合上,余心莲才呼出一口气:“那个,我回屋了。你自个儿收拾吧!”
她不敢看宋景和,扭过头就想开门。
转身时,却被宋景和拉住了手:“别走……”
电流经由相触的指尖传递过来,余心莲又是一阵心悸。
宋景和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而后从包裹里取出浅青的荷包,还有一个白色小瓷瓶。
“荷包,我帮你带回来了。这是冻疮膏。”
说完,他挨着余心莲坐下,
“大夫说了,净手后,擦干水,仔细涂抹上,还可以绕着圈儿地揉。这样,恢复得快些。”
他拧开瓷瓶,用指腹蘸取青绿的药膏,而后拉起余心莲的手,打着圈儿地涂抹:
“就像这样。”
往日冷淡疏离的声音,在面对余心莲时,沾染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药膏凉凉的,指腹热热的、沙沙的。
余心莲的脸,腾地烧起来,羞得想缩回手。
宋景和垂眸,将余心莲的反应尽收眼底,薄唇轻抿,嘴角不经意地勾起。-1¢6·k-a-n.s!h·u_.¨c¢o!m_
余心莲只觉得,那张脸清俊得过分!
而那双乌沉的黑眸,好似带着某种魔力,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一时甚至忘记收回手。
明明是平常的动作,偏他做来,便是举手投足的矜贵清朗。
余心莲在心里唾弃自己:色欲熏心!没出息!人家可是有女主的!
她强打精神,几乎是夺过宋景和手里的药膏,扯了个苦笑:“多谢!”
落荒而逃!
宋景和心里瞬间空了一块:
她分明不排斥他的触碰!
他没有错过,她眼角流露的媚色!
她分明也是动了情的!
可为什么会突然划清界限?
宋景和读过的圣贤书,摞在一起,有两三个余心莲那么高。
可他还是琢磨不透,余心莲的心思。
天知道,抹药时,他有多紧张!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若不是余心莲缩手,他恐怕会被自己憋死!
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鸡还没叫,宝珍就动身回县里了。
柴娘子体谅她头回离家,已经破例多给了一日的假。!w/a.n`b-e!n!t!x-t¨.!n,e¢t?
无论如何,今儿都得赶在开市前回去做活了。
正是春耕农忙时候,宋景和换了短衫,想跟着父亲和大哥下地。
张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干农活儿,还缺你啊?十五就要考试了,篮子可准备好了?考院里除了热水,啥也没有!你是仙女儿啊?喝水就能饱?”
宋景和挽着袖子,面不改色道:
“还有三日呢,现下备了饼子,到时候也会馊的。再说了,念书,功夫要下在平时。”
张氏双手插腰,不落下风:
“我只知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罢了!食篮、铺盖,我和心莲帮你备!明儿早上就得出发了,自己一点儿都不上心!尽添乱!回屋温书去!”
“哎!娘!”余心莲应道,声音娇娇柔柔的。
听得宋景和心里一软,也不再坚持下地,听话地回屋温书了。
“这床铺盖,是专门给二郎带去考院盖的!你摸摸,厚实不厚实?”
张氏从箱笼里抱出一床素面被子,笑着扯起一角。
“确实厚实,也不重。”余心莲捏了捏,赞叹道。
“那可不?这可是今年正月里才新做的。用的,都是去年收上来的新棉花!”
张氏“啪啪”地拍了拍被子,被子又蓬松了两分。
“竟是棉花的?很贵吧?”
从上次买红棉布,她就知道了大雍的棉花是多么地昂贵。
只要是宋景和用的东西,张氏都舍得花钱着呢!
“虽然这床棉花不便宜,但是跟其他花销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可知道,院试光是考试费,就要多少?”
张氏将铺盖尽可能地卷紧,缩小体积。
余心莲摇摇头。
张氏挑眉,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二两!不过,今年孟州学政找了不少富绅,让他们出钱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