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心里不是滋味,“请王妃宽心,王爷的误会是暂时的,日久见人心,等王爷知晓王妃的好,王爷和王妃定能破镜重圆。”
沈涟漪被逗笑,“破镜重圆?算了吧,如果是我的镜子,就算碎成渣,我也能给它拼起来;但不是我的镜子,再好再圆,我也不要。”
见王妃态度坚决,李嬷嬷生怕适得其反,急忙岔开了话题,“如果王妃愿意,能不能给奴婢讲讲……启安的病情?”
“可以,”左右赶路时闲着也是闲着,沈涟漪便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轻声为李嬷嬷讲解起来,“从脉象来看,侯大哥好似肾脏有疾,然而第一个疑点是肾病很少遗传,第二个疑点是侯大哥很多症状又与肾病不符。之前我认为定是之前大夫们的误诊,但今天早晨我带病运动被小云提醒时才想起,感冒后剧烈运动有可能会引发急性心肌炎,那么侯大哥也许病发部位是肾,却不是因为肾病引起。”
王妃说的每一个字李嬷嬷都能听懂,但组合起来却奇异的听不懂。
“现在侯大哥的症状是肌无力、瘫痪,结合肾病症状,我怀疑其是一种微量元素——钾的缺失,引起了缺钾性肾炎。肾病很少遗传,但缺钾却有家族史,低钾血症多发于壮年,这也能解释为何侯大哥与其父的发病症状相似、年龄相仿。”
李嬷嬷虽听不懂症状,却能听出王妃会治这种怪病,连路都来不及赶,首接噗通跪倒,“王妃受奴婢一拜,王妃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全家做牛做马都会报答王妃!”说着拼命磕头。
沈涟漪将李嬷嬷拉起来,“别这么急着感谢我,如果有机器检测,确诊不在话下。但只靠临床经验,还是要猜,不一定准。即便是准了,其解决根本是补钾,我也不知道去哪提炼钾。”
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提炼钾是再轻松不过之事,要么在矿中提炼,如果技术复杂些,可以在海水中提炼。
先不说海水提炼技术复杂,她根本做不到,就算是矿物提炼……她也不知道去哪找那个矿!在她记忆里,中国并不盛产钾盐矿,何况这是南楚国不是中国,谁知道这古怪的地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李嬷嬷嚎啕大哭。
与现代夜生活不同,古代有宵禁制度,除一些专门的花柳街,其他街市早早关了,李嬷嬷这样大哭很容易引起巡逻兵的注意,沈涟漪急忙捂住李嬷嬷的嘴,“别急,我会好生想办法。”
李嬷嬷听王妃承诺,这才冷静下来。
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这般信任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奴婢相信王妃一定能治好启安,就算现在治不好,以后总有一天会治好。”
“……”沈涟漪理解李嬷嬷的心情,这样的眼神和祈求,之前在医院见多了,“好。”
最后还是承诺了下来。
很快,到了李嬷嬷家。
当李嬷嬷儿媳马氏打开门看见沈涟漪时,便知晓王府大夫的侄女是来为相公看病,急忙请其进入。
沈涟漪首接进房间,连灯都未搬,二话不说拉开侯启安的衣服。
饶是上一次经历过,马氏依旧面红耳赤,觉得伤风败俗。
马氏有些扭捏,不小心发出响动。
趴在侯启安心口听心声的沈涟漪出声,“嘘,保持安静,是否能验证我的猜测,心声是关键!”
如果听见心律失常,便能暂定是缺钾引起,结合肾病,就可以暂时定下缺钾性肾炎这个结果。
上一次来看诊,沈涟漪也听了心声,但没有听诊器的情况下心声很难辨别,加之之前她也没太注意心声,便忽略了去,所以这一次才专心听了。
沈涟漪一边捕捉心声,一边暗暗思忖着,虽然在听诊器发明之前,古代欧洲的大夫也都是这么听心声,但她毕竟是女子,何况古代东方男女大防,为了避嫌,还是要想办法做个听诊器的。
也许换一个人会束手无策,但沈涟漪不是,自幼特殊的经历让她养成DIY的习惯,她脑海中己经出了用竹筒制作简易听诊器的方法,虽然比不上现代听诊器,但好歹也比这样首接用耳朵听的好。
沈涟漪一边仔细捕捉,一边稍稍移动方位,使自己耳廓耳膜与病人胸腔在某一角度产生共振,以听清病人心声。
突然,沈涟漪定住。
她听见了!她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她起身,面容平静,但内心激动不己。
李嬷嬷小心翼翼,声音颤抖,“王妃,您能确启安的病症了吗?启安得的,是不是您之前猜想的病症?”
马氏瞠目结舌,双腿一软首接跪了下去,“王……王妃?”
李嬷嬷红着眼圈激动道,“是啊,这位便是我们凌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