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更是心酸得难受了。
泓安抬头,让眼泪顺着眼眶回去,再狠狠一咽,将眼泪咽了下去,这才伸手去扶。
这一期间,雷辛柏己带人除草,快速将平地的草铲了干净。
“王爷,这棵树是后生的,要不要砍了?”有人问。
凤北辰抬眼看着己不小的树,“不用,长着吧,活着……总比死了强。”
“……是,王爷。”
众人多么希望,王爷也像这棵树一样茁壮?
凤北辰便在泓安的搀扶下顺着清理出来的一条小路慢慢走进去,“这里是院子,她用泥土和糯米糊砌的院子。”慢慢介绍着,“原本本王还不知道糯米有此用处,后来回京城才偶然得知,糯米糊砌墙由来己久。”
凌王的语调越是轻松,众人的心情便越是沉重。
凤北辰伸手一指,“那里是木屋,设计得也很精巧,先把木材削成凸凹插销的形状,在拼接起来,这样不用一枚铁钉便能组出一间坚固的屋子。”
凌王的声音虚弱,但语气却很得意,就好像炫耀自家宝贝一般。
有人不解道,“王爷,属下有一个疑问,您之前说王妃在悬崖处救了王爷,之后将王爷安置在这里。但若按王爷所说,王妃定然早有准备才是,还有,如果五个月王妃未下山,米粮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从前凤北辰也不知,后来得知磐石山女子便是沈涟漪后,就知晓了——是放在空间里。
沈涟漪在临走时,把自己的秘密悉数告诉了他,例如医术、空间以及竹子水。
凤北辰静静地看着木屋,淡淡道,“不该问的,别问。”
“是,王爷。”那人急忙道。
就这样,众人开始搜集物资起来。
凌王为何突然重游故地?一者,是在有生之年最后一次看这里。二者,是亲自搜集两人的回忆,准备带入棺椁。
他专门叮嘱过凤卿佑,他棺椁中不要任何金银玉器陪葬品,所有贴身陪葬,都是沈涟漪的贴身之物。
她的衣服,她曾戴过的首饰,她曾用过的锅碗等等。
他都要带走,不留人间。
有随从问道,“王爷,这里有一条布子,看起来好像是被子的一块。”
三年的时间,风吹雨淋,被子早就撕碎腐败。
凤北辰眼中亮了一下,“拿来给本王。”
“是,王爷。”
随从送上,凤北辰接了过来,仔细抚摸许久,才缓缓道,“这是她的被子。”说着,掏出手帕,将拿一个脏旧的布条小心包裹在手帕里,纳入怀中。
众人又是一阵心酸。
翻找在继续。
泓安小声问,“父亲,这有一堆乱石,要扒开吗?”
雷辛柏道,“扒,我们一起。”
“是,父亲。”
父子齐心,将大石头一块块搬走。
雷辛柏叹了口气,“这些石头都是当初院墙上的,也不知十西岁的王妃是怎么搬动这些大石。”
泓安认同地点头。
雷辛柏道,“王妃是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只可惜……如果王爷和王妃好好的,该多好?”
正叹息着,突然泓安眼尖,看见一个信封样的东西,“父亲您看!”
雷辛柏一愣,突然一些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当时王爷抱着王妃的腿苦苦哀求,王妃塞给王爷一封信,王爷没接,他不知其他人是否注意到这封信,但他看见了,扭头却忘了。
“别动,我来!”这信放了整整三年,只怕腐败易破,雷辛柏让儿子让开,他也放下工具,亲手搬石头。
其他人听见雷大人的声音,也好奇看过来。
雷辛柏将信封上哪怕一枚小石子都挑出去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却发现信封是防水油纸做的。
惊愕的捧着信,雷辛柏忍不住道,“王妃小小年纪,为何会这般周到?可惜了……”
可惜,王妃如果能留下,就好了。
凤北辰看去,“是什么?”
雷辛柏快步归来,“是信!三年前王妃塞到您手里,您没接的那封信。”
凤北辰惊讶,他完全不记得有什么信,当时满脑子都是沈涟漪要走,哪还顾得上什么信不信?
瞬间,本就安静的人群,更为安静。
凤北辰接了信,见封口完好无损。
雷辛柏道,“王爷,说来也是万幸,这信被一些石头按压着,并未受过潮湿,所以幸存。”
凤北辰回到座椅,拆开信,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信纸,当看见熟悉又陌生的字迹时,百感交集。
他慢慢读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