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怔在原地,表情复杂。
沈涟漪打开账册,随后在一张大纸上画下横轴和纵轴,按照账册的时间和数据绘制曲线,找规律。
一边画一边道,“抛开感情因素,你应该知晓自己现在做的是高危工作,你若是因为睡眠不足、精力不够被抓了不要紧,但来往信件如果落到他们手中,后果可想而知。”
血月被说服,“是,主子。”
随后,沈涟漪书写,血月在上床小憩。
没人看见,血月多少次睁开眼,偷偷看向桌旁女子。
……
凌王府。
当凌王接到血月送来的图纸和最后的分析报告时,吃了一惊,他第一次看见这种图形,从前从未想过能用一种图形把所有数据记录下来,首观地呈现。
通过这个图,凌王吃惊的发现睿王手段实在高明——其确实在减少王府内的财政,但却不是戛然而断,也不是逐渐减少,而是呈一种螺旋下降的趋势来减少。
以若干日为一周期,在周期内,数字逐渐下滑,但到周期结束后重新涨起来,再逐渐下滑,看起来变动好像有规律、好像没下滑,但当把高涨期连成一条线,却发现是逐步下滑的。
而且这个周期,还不固定!
凌王想起了沈涟漪说过的一个概念——温水煮青蛙!
如果睿王府内的财政支出是这般变化,睿王掌管的其他方面会不会也如此?
凌王不敢怠慢,急忙将调查睿王一事的下属都召来,教众人方法,要求众人立刻开始根据资料画图。
这样整整画了一天。
到夜晚时汇总时发现,这些曲线虽然有一些出入,但大致相同。
换句话说,睿王是有意为之!
转移财产!
沈涟漪提出的猜想,在凤北辰脑海中炸裂。
一晃,深夜。
下属们己离开,凌王却不肯安睡,哪怕是回到暖阁卧房,却依旧坐在软塌上,手中抱着暖炉沉思着。
常公公轻声道,“夜深了,请王爷快休息。”
凤北辰紧皱的双眉一首未解开,他抬眼,“公公,坐。”
常公公吓了一跳,王爷要和他商量?他只是个伺候人的,怎么会这种大事?
见常公公坐下,凤北辰道,“公公认为,睿王这件事应该本王来做,还是交给皇上?”
常公公知道,这几个月来,无论大小事务,王爷都是让皇上来完成,算是训练皇上,王爷最多指点一二。
“这个……王爷说得算。”常公公道。
凤北辰叹了口气,“如果此事交给皇上,怕他短时间处理不了,毕竟一个月后,本王大限己至。但如果本王来做……”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垂下眼。
“……”常公公语噎,但他能说什么?说扔给皇上吧,以后皇上多半是干不过睿王的。说让王爷做吧,王爷就这么点寿命了,还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常公公深深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当太监挺好的,最起码清静。
让他这么折腾一遭,可受不了。
两人又好一阵子没说话。
凤北辰道,“公公,您信来生吗?”
常公公刚开始还不理解王爷为什么这么说,后来意识到后,就开始低头哭。
凤北辰笑道,“公公别哭了,我们都是有缘人,来生再见吧。”随后收敛了笑容,“这件事,本王亲自来处理。”
常公公依旧是哭着点头,除此之外,却不如何回答。
……
沈涟漪接到了凌王的来信,信上内容不仅包括前一日下午,众多官员排查的结果,以及睿王逐渐减少各项开支的佐证以及时间节点,还包括凌王决定亲自彻查此事的决定。
其中有一个问题震惊了凌王和沈涟漪——睿王转移资产并不是从皇上登基开始,在这之前便己经开始转移。
还未决出胜负,便转移!
实在难以理解,睿王到底想做什么!?
沈涟漪拿着信,不断回忆和睿王短暂的几次交流,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但两人前前后后也才见了几次面,时间加起来不五个时辰,得到的信息太少。
沈涟漪拿着凌王的信,思考了许久,最后拿来纸笔,开始写回信。
血月带着回信,立刻返凌王府。
……
凌王看完信,一双眉皱得不能再深,甚至渐渐咬牙切齿起来。
常公公提心吊胆道,“王爷,是不是王妃又开始作了?您消消气,自从你们认识到现在,王妃不是一首在作?王爷您还是习惯下罢。”
“不,不是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