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辰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充斥房间。
沈涟漪的脸更红,“你笑什么?嘲笑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凤北辰笑着,“我笑是因为,没看出来你这般精打细算。”
沈涟漪翻了个白眼,“天地良心,我帮你打理王府的时候,可没浪费你一两银子、没算错过一回账。”
“是是是,夫人是打理王府的行家,以后王府也要拜托你打理了。”
沈涟漪红着脸冷哼,“既然我打理,就听我的,银子可以花却不可以挥霍,需要什么买什么,不需要的别买回一堆,王府仓库都快堆满了,之前你黑市里的存货留了一堆。”
“我还想十里红妆呢。”凤北辰笑道。
“不行,皇上刚刚登基,南楚国百废待兴,北秦国虎视眈眈,我们哪能大张旗鼓的十里红妆?何况也不是第一次成婚,按照正常的规模、甚至比正常规模稍小一些便可。”
凤北辰垂眼看着气鼓鼓的女子,内心感动,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轻声道,“那也不能太亏待了你,不能让他们轻视你。”
沈涟漪当然知晓十里红妆的意义。
古代婚礼如此,现代婚礼也是如此。
婚礼的隆重程度,不仅代表了家族的经济实力,更表现了对新娘子的重视程度。
如果婚礼规模普通,即便是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百姓们也会胡思乱想,这便是人性,也是人的社会属性,更何况凌王还是个“特殊”的凌王。
因为之前北辰药铺前大戏的原因,京城百姓依旧一口咬定凌王七老八十,无论凤北辰怎么解释,百姓都不肯信,凤北辰一首想找个机会昭告天下,他还没老,还年轻。
沈涟漪灵机一动,“有了,我有一个主意。”
“什么?”
“我们婚礼多买一些箱子,在箱子里装满铜钱。”
“装铜钱做什么?”
沈涟漪微微一笑,“王爷您想,我们如果真采买聘礼嫁妆,势必要浪费不少银子,但如果把这些银子用之于民呢?我们依旧十里红妆,箱子依旧数不胜数,只是里面放满铜钱,迎亲队伍走一路,便撒铜钱一路,既感谢百姓们对我们大婚的祝福,又能告诉百姓,凌王还年轻,更可以给百姓们添置一些年货钱不是?毕竟,我们大婚后的第二天,就是新年,我们两人过了独特的新年,也要百姓们的新年别具意义。”
凤北辰定定看着她,随后低头狠狠吻她。
亲了好一会,才放开,他俊美的面容满是欣喜,“南楚国的百姓们应该感谢我,我帮他们娶一位心系百姓的凌王妃。”
“所以,你同意了?”沈涟漪开心地望着他。
“当然同意,你提议的一切,都同意。”说着,他再次低头,狠狠吻住她,宣泄着爱意。
……
沈府。
虽然睿王妃沈婉柔己死,沈学士也重新投靠了凌王,但整个学士府依旧压抑紧张,整个府内府外都夹着尾巴做人。
甚至,沈婉柔死,沈学士下令一切从简不说,府里不设灵堂,不能有任何悼念的痕迹。
好像沈学士府没死过人,死的那个人与沈学士府无关一般。
为了这件事,沈夫人哭得死去活来,与沈学士大吵一架。
这一日,是休沐日。
沈学士在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他没有应酬,也没人敢请沈学士应酬。
沈学士在朝堂里就好像边缘人一般,所有人对待他都小心翼翼,既不敢靠近、也不敢排斥。
突然,有下人匆忙跑进来,“大人!小的见过大人,凌王和凌王妃驾到!”
沈学士一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深吸一口气,起身,“去通知夫人,到前院迎接凌王和王妃。”
“是,大人。”
另一边,沈夫人也听说那个私生女来了,立刻冷着脸,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下人们去了前院。
前院。
沈学士和沈夫人同时赶到,带着下人们为凌王和凌王妃下跪行礼。
沈夫人偷偷抬眼一看,惊了一下。
自从沈涟漪替嫁进入凌王府后,她就再没见过,在她印象里,沈涟漪还是昏迷或者因脑部受损痴傻的模样,容貌虽端庄但算不上绝美,身上还透着一股子病态和乡下人的土气。
沈夫人一首认为沈涟漪能替嫁进入凌王府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更是自己女儿沈婉柔对其恩赐。
但今日一见,却好似从来没见过沈涟漪一般。
却见女子身材高挑身上披着狐裘披风,雪白的狐毛在衣领处,将其修长的颈子和精巧的下巴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