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虽然品级不高,还没有俸禄,却大小是个僧官。
无论大小,不管形式,官就是官。
“官”这个字的威力,李步蟾太知道了。
“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个讲理的地方了?”
刘诗正的书生意气上来了,瞪着李步蟾,大声说道。
“世叔息怒,说理的地方总是有的,我煌煌大明,总不能让几个秃驴给遮蔽了去。”
李步蟾一仰脖子,将一碗茶吃完,抹抹嘴角,“等我从县衙回来吧,看他们是个什么章程,再做定论。”
在大明朝,老百姓打官司有一个原则,必须逐级上告,不能越级。
乡间有纠纷了,首先要找里老进行调解,只有里老调解不成,才允许告到县衙。
只有县衙判了,对县衙的判决不服,才能告到府衙,不行再告到布政使司,最后再告到京状。
这倒也有它的道理,总不能因为一只鸡一条狗的事儿,一竿子捅到上头,那上头就只剩鸡飞狗跳了。
但金轮禅院是寺庙,不在世俗,没有里老。
《大明律》说得很清楚,“若犯奸盗非为,但与军民相涉……在外即听有司断理。”
寺庙与世俗民众之间,若是发生了争端,寺庙可以直接告到县衙,让县衙来审理裁决。
这就出现了一个bug,若是李步蟾要告金轮禅院,则必须逐级上告,需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而金轮禅院要告李步蟾,却是可以当即申诉,立刻受审。
圆通作为僧会,熟知门道,他就卡了这个bug,猛然发力,打了李步蟾一个措手不及。
而李步蟾想要还手,可是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