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步蟾所说,白棋的挺是败着,白棋逼得太紧,漏算了黑棋有第70着顶头的妙手,这着妙手祭了出来,如同小李飞刀,直接封喉,之后的四十多着都是困兽之斗,无力回天。
老人将棋盘恢复到第65手,“招你看来,当下无何处?”
李步蟾将白棋偏移了一下,变成了扳吃一子,让自己棋势加厚,积蓄力量,以图后发制人。
“如此虽然亦是不妙,但还可以与黑棋周旋,静待其变。”
老人接着摆了几着,分析了一下,点点头,将棋子慢慢收进棋篓。
一边收拾,一边看着李步蟾问道,“你是谁家孺子?”
“小子李步蟾,先父李祖谋,见过先生。”
刘敦书跟着行礼,“学生刘敦书,家父刘诗正,见过先生。”
“李祖谋?刘诗正?”
老人起身取下那幅沈周的“刘仲甫遇仙图”,慢条斯理地卷起来,这两人他自然是认识的。
明代的儒学官校有人数定额,建国时朱元璋规定,府学四十人,州学三十人,县学二十人,由国家每月发放禄米,称为廪生。
到后来读书人越来越多,二十人远不能满足,又不能破坏祖制,官府只好再增加一部分名额,这部分人叫“增生”,但增生没有廪米供给。
再到后来,“增生”名额也不够了,只得再添加一部分名额,叫作“附生”,即附学生员。
安化一县,总共不过二十名廪生,李祖谋与刘诗正都在其中,作为教谕,他自然是熟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