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通感冒,设备明天就要发往武汉...”
“又是武汉!”姜瀛玉甩开他的手,“你心里只有工作,只有你爸的认可!我们算什么?”
席砚南的咳嗽再次爆发,这次持续了近一分钟。当他终于能说话时,声音嘶哑得可怕:“瀛玉,这批设备关系到上百人的生命...”
“那你的命呢?孩子们的爸爸只有一个!”姜瀛玉的眼泪终于决堤,“明澈在学校被嘲笑"没爸爸",明熙昨晚发烧一直喊"爹爹",而你...你连自己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们!”
席砚南想伸手擦她的泪,却被躲开。他颓然坐倒在转椅上:“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不,你是不信任我们。”姜瀛玉抹了把脸,“就像你不信任爸爸会无条件爱你一样。”
姜瀛玉抓起包转身就走,“孩子们不能没有父亲,马上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否则...”
她的话没能说完。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和同事们的惊呼。转身时,她看见席砚南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急诊室外,姜瀛玉紧攥着三个孩子的外套——接到电话后,赵韵语立刻把孩子们送了过来。
明澈和明远缩在奶奶身边,惊恐地看着医务人员进进出出;明熙在她怀里哭累了,正吮着拇指抽噎。
“会没事的。”赵韵语搂住她颤抖的肩膀,“这小子跟他爸一样倔,但命硬着呢。”
姜瀛玉盯着“抢救中”的红灯,突然意识到自己外套里还装着那张全家福——照片里心不在焉的丈夫,或许早就在忍受病痛,却没人发现。
当医生终于出来宣布“新冠肺炎确诊,但及时发现,预后良好”时,姜瀛玉瘫坐在长椅上,泪水浸湿了胸前衣襟。
明远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泪:“妈妈不哭,爸爸会好的。爷爷说医生都很厉害,就像姑姑一样。”
姜瀛玉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拨通席曼婷的电话:“曼婷,砚南他...”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和席曼婷疲惫却坚定的声音:“我刚下手术,已经在看砚南的检查报告了。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
挂断电话,姜瀛玉把三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透过ICU的玻璃窗,她看见席砚南躺在病床上,胸前连着各种管线,曾经让她着迷的浓密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
“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家?”明澈小声问。
姜瀛玉亲吻儿子的发顶:“很快,妈妈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