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灯光刺得姜瀛玉眼睛发痛。墈书君 首发赵韵语抱着熟睡的明熙,两个大一点的孩子跟在她身后,揉着眼睛。席父站在icu门口,正在和一位医生说话,表情严肃。
“妈。”姜瀛玉轻声叫道,“我带孩子们来了。”
席父转过头,目光如刀:“终于来了。砚南问了好几遍。”
姜瀛玉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指责,径直走向icu的玻璃窗。席砚南半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睛是睁开的。看到妻子和孩子,他虚弱地抬起手。
“只能进去两个人,时间不能太长。”护士提醒道。
姜瀛玉看了看孩子们:“明澈,你跟妈妈进去看爸爸好不好?”
明澈立刻挺直了腰板,像接受重大使命一样点点头。姜瀛玉帮他穿上消毒服,戴上口罩,牵着他走进icu。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让人窒息。明澈的小手在她掌心里发抖,但当他们走近病床时,男孩突然挣脱她的手,扑向席砚南。
“爸爸!”明澈的声音闷在口罩里,带着哭腔,“王小虎说你死了!我说他没爸爸才会说谎!”
席砚南的手臂上还连着输液管,但他用尽全力搂住了儿子:“爸爸没事...只是有点累...”
姜瀛玉站在床边,看着丈夫和儿子,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席砚南抬头看她,眼睛里满是愧疚和痛苦。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我应该早点...”
姜瀛玉摇摇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滚烫,眼下是深重的青黑色。六年来,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丈夫的脆弱。
“明澈,”她轻声说,“告诉爸爸,我们都很想他。”
明澈认真地点头:“爸爸,你快点好起来。_<¨看?>:书{?君??÷ #%?更>?+新?最+×快#爷爷说医生都很厉害,你会没事的!”
席砚南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爷爷...来了?”
姜瀛玉点点头:“他和奶奶都在外面。”
席砚南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他说什么了?”
姜瀛玉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重要的。你好好休息,别想这些。”
但明澈天真地补充道:“爷爷说爸爸太弱了,连个病毒都打不过。但奶奶骂他了!”
席砚南的脸扭曲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医护人员迅速围了上来。
“请先出去!”护士急促地说,推着姜瀛玉和明澈向门口走。
姜瀛玉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席砚南正痛苦地蜷缩着,医生在给他注射什么。明澈在她身边大哭起来:“爸爸要死了吗?我不要爸爸死!”
走廊上,席父冷哼一声:“看看,连在孩子面前都控制不住情绪。”
姜瀛玉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直冲头顶。她蹲下身抱住明澈,抬头直视公公的眼睛:“爸,如果您不能给予砚南一点基本的关心和支持,请您离开。”
席父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儿媳会这样说话。
“您知道砚南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姜瀛玉的声音颤抖但清晰,“他每天工作到凌晨,吃不下饭,靠止痛药撑着,就为了得到您的一句认可!而您现在却在这里指责他'软弱'?”
赵韵语走过来,把手放在姜瀛玉肩上:“瀛玉,冷静点...”
“不,妈,我今天必须说出来。餿嗖暁税枉 追嶵薪璋洁”姜瀛玉站起身,把明澈推到婆婆身边,“爸,您知道砚南为什么这么拼命吗?因为您从来没有对他满意过!他考上医学院,您说'不过是运气';他转行做医疗器械,您说'浪费了医学天赋';现在他设计的机器救了那么多人,您还是只会挑刺!”
席父的脸色变得铁青:“你懂什么?医学世家出身却——”
“医学世家?”姜瀛玉冷笑,“曼婷是医生,您对她不也一样苛刻?上周她完成那台高难度手术,您说什么?'这种水平也值得上新闻?'”
走廊上一片寂静,连明澈都停止了哭泣。席父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瀛玉。”席曼婷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穿着白大褂,脸色疲惫,“哥哥稳定下来了,是情绪激动引起的暂时性血氧下降。”
姜瀛玉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倒。席曼婷快步走过来扶住她。
“爸,”席曼婷转向父亲,声音平静但坚定,“请您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