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浮屠的军营,被安置在城西一处独立的、戒备森严的校场之内。+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雷洪跟着牛二和李四走进去时。
饶是他久经沙场,自诩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
没有丝毫的喧哗。
没有半点的打闹。
甚至连多余的交谈声都听不到。
五百名骑士,在卸下那身重逾百斤的狰狞铠甲后,露出的却是一张张年轻,甚至可以说有些稚嫩的面孔。
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
最小的,恐怕还不到十七。
但他们的眼神。
却与他们的年龄,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巨大反差。
沉静如万年寒潭之水。
坚毅如亘古不化之玄铁。
他们分成了几个部分,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一部分人,正手持浸透了特制油脂的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片卸下的甲叶。
那神情,比抚摸初恋情人的脸庞,还要专注,还要虔诚。
另一部分人,则在检查自己的兵器。
雪亮的斩马刀,沉重的破甲锥,锋利的短戈。
他们用磨刀石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打磨着每一寸刀锋,发出细微而富有节奏的“沙沙”轻响。
更多的人,则是在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他们的战马。
那些来自北地苦寒之地的巨兽,卸下厚重马铠后,神骏非凡的体态展露无遗。
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骑士们用最好的精料和豆饼喂养它们。
用温热的清水,为它们擦拭鬃毛,清理马蹄。
嘴里还时不时低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和自己最亲密、最值得信赖的战友交流着旁人听不懂的密语。′5-4¨k`a_n^s\h,u,.\c¨o/m·
整个军营,就像一台结构无比精密、运转完美无瑕的战争机器。
每一个骑士,都是这台机器上一个不可或缺的零件。
他们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而高效地运转着。
雷洪看得眼都直了。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终于明白。
这支军队的可怕,不仅仅在于他们那身几乎刀枪不入的重型铠甲。
更在于这种已经融入他们骨髓,深入他们灵魂的恐怖纪律与默契!
“雷将军,咋样?”
牛二见他神情,得意地拍了拍自己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
“俺们这帮兄弟,还行吧?”
“何止是行……”
雷洪苦笑一声,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叹服。
“雷某练兵半生,自诩也带出过几支精锐。”
“可今日一见,方知什么是萤火之于皓月,什么是天壤之别!”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牛二面前,郑重地抱拳一礼。
“牛二将军,雷某有个不情之请!”
“嗨!雷将军太客气了!”
牛二大大咧咧地摆手:“叫俺老牛就行!有啥事儿,您尽管说!”
雷洪深吸一口气,眼中战意升腾。
“雷某想……想领教一下将军的高招!”
他想知道。
他想亲身体会一下。
自己和这些真正的战争怪物之间,那道鸿沟,究竟有多深,有多阔!
牛二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声如洪钟。
“行啊!没问题!”
“不过雷将军,俺这人手重,没个轻重。`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要是不小心伤了将军,您可别跟都头告状啊!”
他话音刚落。
一旁始终沉默如铁的李四,突然开口了。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老牛,你那身蛮力,跟雷将军切磋,那是欺负人。”
“我来吧。”
雷洪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好歹也是堂堂黄州兵马总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宿将。
对方这言下之意,竟是连牛二都不屑于与他动手?
一股武人的血气,瞬间涌上心头。
“好!”
雷洪沉声道:“那便请李将军指教!”
话音未落,雷洪动了!
他身形如猛虎下山,一记刚猛无匹的“黑虎掏心”,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直取李四胸前要害!
这一拳,是他千锤百炼的战场杀招!
在过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