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阿扎失里若得以喘息,联合朵颜、福余二卫,必会再度扰乱边境安宁。”
李武顿了顿,继续道:“更糟糕的是,阿扎失里已与额勒伯克暗通款曲,若放任其壮大,不出数年,必成心腹大患。
此刻撤军,无异于养虎遗患。”
此言一出,厅内瞬间寂静。
然而片刻之后,反驳声四起。
有人站起身,怒目圆睁,大声质问:“你倒是说得容易!谁不知放任不管将酿成大祸?可阿扎失里隐匿踪迹,我们该何处寻觅?难道真要在草原荒废时日不成?”
李武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击:“可笑至极!若你饿得前胸贴后背,难道就只会躺着等死,不去谋生糊口?找不到,难道就该放弃寻找?阁下既身居高位,是否只知退缩二字?世间蠢事,莫过于坐以待毙,难不成你这官位,就是用来逃避职责的?”
此话一出,那人涨红了脸,哑口无言。
而其余众人则面面相觑,对李武的胆识既惊且佩,尤其是朱棣与傅友德,眼中闪烁着欣赏之意。
但更多的人却因此恼羞成怒,纷纷站起,指责李武多嘴多舌。
“你倒是有理,那你倒给我们指条明路!”
“不错!能找到阿扎失里,谁愿撤退?”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我们打了半辈子仗,难道还不如你这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一片喧哗之中,争论愈演愈烈。
李武冷眼瞥过那帮喧闹之人,转向朱棣与傅友德,拱手言道:“属下以为可用诱敌之计。
众人皆以为我等唯有撤军一条路,何不假装撤退,暗藏于黑山岭中,待阿扎失里现身,再于夜间偷袭,两面夹击,断其归途,彻底剿灭阿扎失里。”
李武此言铿锵有力。
他李武自有妙计。……
李武话音刚落。
营帐之内寂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方才那些高声叫嚷之人,一个个愣在当场,脸上原本的轻蔑渐渐转变为惊愕,表情丰富至极。
他们虽不懂计谋深浅,但也知道这个计划并非毫无道理。
假装撤兵真的可行吗?
答案显而易见。
如今双方已交战一场且获胜,对内可向朝廷交代,对外则可声称阿扎失里逃逸,不宜追赶。
此时撤军,谁能识破这是圈套?
虚虚实实之间,又有谁能辨假?
阿扎失里根基仍在白城附近,若是在别的部落境内逃跑,其他部落或许不会干涉,但若阿扎失里想在别处驻扎放牧,便没人会顾及所谓的蒙古各部情谊。
必有一场恶战。
所以阿扎失里绝不可能这么做,只要看见明军撤退,定会回返自己的牧区。
这一点无人质疑。
一旦阿扎失里重新露面,他们再次出击,击败对方绝非难事,甚至可以埋伏在铁山岭,等待阿扎失里到来,趁夜色从两边包抄,切断退路,一举吞并阿扎失里。
只要演技到位,这并非不可能。
风水轮流转,设伏谁不会?
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听完李武之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种种可能,想得越多,心中越激动。
可越是如此,他们越觉得之前咄咄逼人的行为羞愧。
他们想不出好办法,不代表别人也想不出。
这恰好凸显了自己的无能。
朱棣与傅友德同时眼前一亮,他们都明白,按照李武所提策略,只要策划缜密,完全有可能实现全歼敌军的大捷。
两人随即齐齐望向李武。
接着,傅友德低声问朱棣:“你的人?”
朱棣含笑点头。
傅友德瞥了眼那少年,点头道:“这小鬼倒是有点想法。”
目光转向李武时,愈发欣赏,果然一代新人换旧人。
世间总有那么些年轻人,在某个瞬间绽放光芒,带领世界步入新的纪元。
朱棣微微一笑,并未开口。
自家内部夸奖无妨,但当着外人的面夸李武,岂不是等于夸自己?
然而,总有些人喜欢唱反调。
“若阿扎失里不肯现身,继续往北逃跑,你又打算怎么办?”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大帐内的宁静,引得众人疑惑地望向发声之人。
李武忍俊不禁,认出正是那个最初呵斥自己的人。
有些人总是在丢脸后急于挽回颜面,就像输红眼的赌徒,总想立刻翻盘,殊不知越是如此,损失越大。
李武冷哼一声,耸肩道:“那我们就撤吧。”
此言一出,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