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风景。”景冥足尖轻点,眨眼已落在她身侧。氅衣带着初雪的凉意,却遮不住袖中透出的暖香。她夺过水囊饮了一口,黛眉顿时蹙起:“黄连茶?”
“提神的。”昀佑笑着去抢,却被景冥抬手举高。拉扯间景冥氅衣滑落,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脖颈。
闹了一阵,两人一起坐在那里,望着下面痛饮的将士们把酒碗撞得叮当响。
景冥抚上昀佑的脊背,最终停在某个旧伤疤上:“三年前的杖刑,可还疼?”
昀佑想起那些渗血的夜晚,总有人往她帐中扔金疮药。瓷瓶明明是温的,在掌心像团烧了整宿的炭火。
“公主现在问这个,莫不是要补上那第二十杖?”
低笑声震得昀佑耳廓发烫。
“北狄皇属军半月后要换防,是战力最为薄弱的时刻。”景冥的语气像在讨论明日菜色,“给你三千骑,敢不敢端了他们的窝?”
昀佑忽然翻身跃下粮车。她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抬头时眼底跳动着篝火的光:“三千骑出征,三千骑还朝。至于末将……”她摸着心口轻笑,“阎罗殿前走一遭,也要爬回来向殿下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