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装部族骑兵与弓手,肉搏白刃战里他们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阿里奇有些生气,契丹勇士正在不断流血,汉人从羊变成了獾,让白狼的子孙殒命沙场。
“呜~啊!”阿里奇大喝一声,带着身旁的五百具甲骑兵一拥而上。
此时并非最好的决战机会,可看到契丹勇士被杀得人头滚滚,他的心就在滴血。
五百骑具甲骑兵冲锋起来,战马那流线型的肌肉上铁甲在奔驰中上下浮动,那一片来势汹汹的黑色铁甲潮流让人乍舌。
当双方距离不到二十步时,汉人方阵中弓手轮番抛射,箭矢砸在重装骑兵身上却难掩其势。
阿里奇拉住缰绳微微调整方向,辽军阵型向左偏转绕开了前排的刀盾兵。
朱寿目光紧盯辽军,辽军显然也知道排头兵是硬骨头,不愿意硬啃。
“快!传令后军准备接敌!”朱寿大喝一声,身旁的传令官一边打旗号,一边高喊。
后军在辽军的骑射干扰下,阵型混乱,人员伤亡也最多。
在漫长的华夏冷兵器战争史上,后军的伤亡率不仅比两翼高,甚至一度比前军高。
因为军队讲究士气,能打的都站在前面,装备也是优先供给前排,所以后军相对来说就是软柿子。
战场上为了高效扩大战果,一般在试探确定后,主将一般都会选择用对方的弱侧开刀。
这支重骑兵从右翼双方骑兵的战场掠过后,直插汉人后军。
这冲击感就像猪拱水豆腐一样,一触豆腐就碎散开来。
“随我支援后军!”朱寿下马高喊,阵中人数密集,骑马容易扰乱阵型。
石秀举着红巾军的大纛想要跟着朱寿杀向后军,却被朱寿下令留在原地坐镇中军。
“杜迁、宋万带上大纛,随洒家冲锋,不得有误!”朱寿转首喝道,随后头也不回地冲向后军。
沉重的大纛被交到宋万手中,杜迁、宋万二人对着石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便赶紧追上朱寿。
后军被契丹骑兵凿得血肉模糊,血肉之躯在具甲骑兵的的铁蹄被踏成肉泥。
呆在后军混日子的王伦没想到契丹士兵居然这么恐怖,之前红巾军砍辽军像杀猪一样,他还以为辽军真得很菜。
他不明白辽军为什么突然变这么猛,而且怎么躲在后面还这么危险。
后军的秩序几乎已经崩溃了,相比起朱寿大力训练的前军与中军,他们入伍晚,训练时间短,披甲率低。
契丹具甲骑兵一个冲锋就把他们冲垮了,后军的指挥体系已经几乎崩溃了。
推搡混乱的战场上,没马的王伦只是一个书生,推搡间他被栽倒在地。
崴伤了脚,王伦吃痛之下,望着身后疾驰而来的契丹,咬牙向前爬行。
被铁甲包裹的契丹猛士疾驰而来,那挥舞的铁骨朵“咔嚓咔嚓”间就击碎了数名汉人的头。
迎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与铁锈味让王伦汗毛倒竖,双眼紧闭,手指扣入了黑土地中。
“砰~咯吱~”刺耳的轰鸣后是金属间剧烈的碰撞发出的令人牙酸的交织声。
炽热的液体溅满王伦的脸庞,他睁眼一看,看得目瞪口呆。
魁梧的赤甲巨汉挡在无数汉军身前,厚实的重斧将那戴着铁甲的马头从侧面砸断。
明王来了,汉军的胆气就有了。
血流了一地,那马背上的骑士被朱寿竖着劈成了两半,结实的铁骨朵被斩成两截掉在地上。
冲杀在汉军中的阿里奇皱起了眉,锐利的目光集中在远处的大纛上,无数溃败的汉军在大纛下集结。
短时间内大量重复训诫后,新兵们潜意识就会围绕在那大纛之下,严明的军纪是在无数次军棍惩戒与肉骨头赏赐养成的。
“给我杀!踏碎这些汉狗!”
阿里奇手中乌金色的铁骨朵直指那飘扬的红色大纛与旗下的赤甲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