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求您开恩……”柳枝跪在地上,啜泣着哀求。-4·0¨0!t+x_t?.*c~o¢m,
她被下人打得发髻散落,衣领歪斜,嘴角也渗出殷红的鲜血。
望着昔日好友这般模样,赵玖鸢心中骤痛,不忍直视,只能皱着眉撇开了头。
她与柳枝同为公主府的婢女,朝夕相处了五年。
可她却不知道柳枝何时有了身孕,直到眼下有些显怀,才被人揭发出来。
“本宫只不过要你说出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玄瑶语气冷然,有些头疼似的撑着额头。
她一身降红华服,头戴金钗,坐在院中小叶紫檀的圈椅上,目光淡淡地扫过面前跪着的柳枝。
“你说了,便能活。”
柳枝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奴婢……奴婢……不能……”
她求助的目光投向玄瑶身后的众人,希望有人能够开口替她求情。
可是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
赵玖鸢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在玄瑶面前跪下。
“公主,柳枝向来乖巧听话,从来不做任何逾矩之事,如今犯下这等错误,一定有什么隐情。”
“或许,她是被男子胁迫……”
“放肆!公主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一道男声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
赵玖鸢抬眼望去,来人是公主的幕僚,邹文初。
他一袭银丝绣线祥云白衣,发间插着一枚玉簪,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玄瑶一反方才的狠厉,目光变得柔和。
邹文初恭敬地行了一礼,唇角带笑:“公主为府中杂事忧心,卑职身为幕僚,自当为公主解忧。/x.i~a\o′s?h`u′o\z/h~a+i+.¢c¢o,m^”
听他这话,似乎是要为柳枝求情?赵玖鸢心中暗忖。
但……她并不认为邹文初是这样有良心的人。
玄瑶双眸微眯:“哦?那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柳枝闻言,瞬间跪直了身子,抬头望向邹文初,眼神中充满期待。
她唤道:“邹公子……”
“贱婢!”
意料之外,邹文初竟朝她厉声呵斥。
柳枝愣住。
赵玖鸢亦是心头一凛。
“如此不知廉耻,粗鄙烂俗的贱婢,就应当立刻剖腹取子!弃尸荒野!”
他言辞坚决,毅然决然。
一字一句都犹如淬了毒的针,扎进柳枝心头。
赵玖鸢连忙俯身反驳道:“公主三思!柳枝她服侍公主多年……”
“来人——”玄瑶打断了她的话,璀然一笑。
“就按邹公子说的办吧。”
柳枝瞪大了双眼,惊惧万分。
“不要……公主,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说实话!是邹唔——”
待她想要在再说些什么,却被下人捂住了嘴。
“本宫方才给过你机会。”玄瑶冷冷道,“是你没有珍惜。”
下人手脚十分麻利,玄瑶使了个眼色,他们便将柳枝按在地上。
匕首高高扬起,又猛地落下。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μ读_-?
“不要——”
赵玖鸢的心猛地一坠,阻拦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听见匕首插进肉体的声音。
“轰”的一声,惊雷响彻夜空,震得所有人一抖。
天空仿佛漏了一个口子,霎时间骤雨倾盆。
血水随着雨水蔓延开来,就像是夹杂着怨念的手,逐渐伸向四周,一直渗至赵玖鸢眼前的花纹土砖。
柳枝早已没了声响。
邹文初若无其事地拿过下人手中的伞,为玄瑶撑起了起来。
“公主,下雨了,湿气重,回屋吧。卑职帮您煮些薏米水……”他谄媚地抬起手,笑道。
玄瑶撇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两人撑着同一把伞,依偎着离开。
下人们习以为常地处理好一片狼藉的庭院,然后默默地散去。
一时间,庭院恢复孤寂,唯有雨声与雷声交加。
跪在血水中的赵玖鸢,久久回不过神。手指紧紧抓住湿透的裙摆,攥得骨节发白。
她知道柳枝怀了谁的孩子,可是她不能说。
一切要从四年前说起,那时玄瑶招了几位男子入府。
那些男子表面是公主的幕僚,可背地里,其实是以色侍人的男宠。
近两年,那些男宠得到了公主的偏爱,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私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