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府上的婢女动手动脚。
半年前,有两个婢女不慎怀上了幕僚的孩子,又因为孕吐厉害,而被人揭发出来。
那两个婢女也是同柳枝一样的下场,因为不敢说出始作俑者,而丢了性命。
柳枝性子软,长得又灵动可爱,赵玖鸢担心她也会被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幕僚盯上。
她提醒过柳枝要提防。
可是,提醒又有什么用呢?
那几个幕僚曾经警告过下人和婢女,若是有谁敢向公主告密,就会派人杀了他们的家人。
所以,纵使府中下人都知道是谁玷污了柳枝,却是谁也无法替她说出真相来。
说到底,奴婢的命,从来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雨水渐渐抹掉了柳枝残留的痕迹。赵玖鸢终于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狼狈地回到自己屋中。
柳枝没了,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她依旧有些恍惚。
这阴冷之气仿佛侵蚀了她的骨髓,让她混身乏力。
赵玖鸢脱掉脏污的外衣,想要换身衣裳。
却没想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小,鸢,儿。”
闪电划破天空,邹文初的脸骤然出现在房门口。
赵玖鸢吓了一跳,连忙抓起外衣挡住身体。
“邹公子,有事吗?”
他不是去伺候公主了?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鸢儿,今日瞧见你,发觉你憔悴了许多。”邹文初关上房门,朝她逼近。
“是公主府的伙食不好,委屈了你吗?”
赵玖鸢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
“邹公子,这是婢女的寝屋,公子不该进来。”她冷声提醒。
不想激怒他,也不想与之纠缠。
可他却依旧恬不知耻地凑上前。
邹文初摸了一把她露在外面的手:“你的手好凉,来,让我好好给你暖暖身子。”
说着,就朝她的衣领伸出手来。
赵玖鸢顿时一股寒意从手蔓延到全身。
柳枝怀的就是他的孩子!
可方才他不但不为柳枝说只言片语,还落井下石!
此刻柳枝不知葬身何处,他就跑来寻找新的目标,他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恨意逐渐吞噬了理智,她不会再让他得逞!
赵玖鸢愤怒地推开他,猛地拔下发间的兰花发簪,抵在自己脖间。
“邹公子自重!”她声嘶力竭。
邹文初被她眼底的凶狠吓得手一顿。
虽然她用簪子抵住的是她的脖子,可仿佛只要他再上前一步,她便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他只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找晦气的。
然而,他也不想就这么轻易退却。
只是被威胁一下便作罢,若是被其他幕僚知道了,恐怕会很丢脸。
于是邹文初面目变得狰狞,他撸起袖子,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我可是公主请到府上的幕僚!”
“本公子与公主心意相通,公主都要敬我三分!你敢这样忤逆我?”
说罢,他上手去扯赵玖鸢的衣领。
“你再这般不识好歹,当心我让人将你那个年幼的妹妹卖去……”
不等他说完,尖锐的簪子立刻在他的手上扎了一个血洞出来。
邹文初的尖叫响彻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