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里,二十匹大宛良马己套好车辕。王妃最后看了眼生活半生的王府,突然将火把扔向祠堂。
"走吧。"火光中汝阳王攥紧舆图,"找咱闺女吃螃蟹去。"
子时三刻,大都城墙上的更夫刚敲过梆子,汝阳王府的十二辆马车便如同鬼魅般驶出了侧门。车轮都用棉布包裹,马蹄也套了软垫,连车辕上的铜铃都被摘了下来。
"王爷,您这是......"
守城的参将郭络罗是汝阳王当年的亲兵,见状急忙从箭楼跑下来。月光下,他看清了领头马车窗帘缝隙里露出的半张脸——汝阳王素来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竟透着几分仓皇。
"噤声!"
车帘微掀,一袋沉甸甸的金锭精准地抛进郭络罗怀里。借着月光,他看见袋口露出的不是寻常金元宝,而是御赐的"汝阳王府"印金,每块底款都刻着王府徽记。这哪是贿赂,分明是买命钱!
"今晚你没见过我。"汝阳王的声音比夜风还冷,"明日若有人问起......"
"昨夜西门守将是孛儿只斤家的蠢货!"郭络罗反应极快,当即扯下自己的腰牌扔进护城河,"属下这就去喝花酒!"
车队如离弦之箭冲进夜色。汝阳王死死攥着车窗锦帘,指节都泛了白。车厢里,王妃正把一叠地契塞进贴身小衣,十六岁的幼子王保忠则抱着祖传的鎏金马鞍瑟瑟发抖。
"再快些!"汝阳王突然暴喝,吓得车夫差点摔下辕座,"七王爷那个蠢货要是提前发兵,咱们就得在江边喂箭了!"
此时大都城内,七王爷正在自己的藏宝阁里对着疆域图手舞足蹈。他刚用朱笔在长江南岸画了个大圈,旁边站着二十几个被迫来听计的将领,个个面如土色。
"诸位请看!"七王爷兴奋地戳着地图,"只要我军从采石矶渡江,三日便可......咦?这图上怎么有水渍?"
某个将领偷偷抹了把冷汗——那分明是他被吓出来的汗珠滴在了江南地界上。
(波斯王城,赵敏正倚在张无忌怀里赏月,突然连打三个喷嚏:"奇怪,谁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