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私吞的粮数。
密报里"黑衣人招供"的字句在眼前炸开,当年在皇庄密室篡改账目的画面闪回:二十万斤粮食用朱笔勾销时,自己的手都兴奋得发抖。
"来人!"赵相机扯开嗓子,声音却沙哑得像破锣,"去西市打听,英王府今日可有异动!"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蟒袍下摆扫过波斯地毯,卷起阵阵尘埃。突然瞥见案头《大明律》,封皮上"贪墨者死"西个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当小太监回报"毛骧带人封锁皇庄"时,赵相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他猛地推开雕花窗,正看见两个锦衣卫打扮的人在街角耳语。
冷汗浸透中衣,他摸到腰间短刃——那是自己暗中打造的防身利器,曾让三个知晓秘密的杂役暴毙。
"不能坐以待毙!"赵相机抓起披风冲出门,却在门槛处踉跄。
记忆如潮水涌来:去年中秋,朱元璋赐宴时拍着他肩膀说"小赵办事,咱放心",如今那温度仿佛化作烙铁,将他的后背灼得生疼。
他咬咬牙,从袖中掏出火漆印,颤抖着给心腹写密信,蜡油滴在"灭口"二字上,凝成暗红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