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知。
德里苏丹国的舰队也未能幸免,几艘战船被铁弹击中船腹,海水汹涌灌入,眨眼间便沉入海底。
那些侥幸未被首接命中的船只,也被爆炸产生的巨浪掀得东倒西歪,士兵们纷纷落入海中。
紧接着,第二轮炮击开始,这次发射的是威力更大的开花弹。
这些炮弹内部填满火药,一旦命中,便会轰然炸开,迸射出无数炽热的弹片。
一枚开花弹精准命中德里苏丹国的旗舰,剧烈的爆炸将甲板上的士兵炸得血肉横飞,船身也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陈祖义的后背重重撞在桅杆上,喉间泛起血腥味。
方才那声巨响震得他耳膜生疼,眼前炸开的血雾里,他看见阿虎的左臂不翼而飞——那是被一枚拳头大的铁疙瘩瞬间撕碎的。
海水不知何时漫上甲板,混着碎木与残肢在脚下翻涌,而远处那艘三层楼高的大明铁甲舰,船舷黑洞洞的炮口正缓缓转向。
“这哪是人能造出的玩意儿!”他攥着断裂的船舵嘶吼。
话音未落,第三波炮击己然袭来。
陈祖义眼睁睁看着德里苏丹国的旗舰在三百步外化作黑烟,开花弹炸裂的瞬间,整条船像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瓷瓶,碎片裹挟着燃烧的人体,如流星雨般坠入海面。
热浪扑面而来,陈祖义扯下染血的头巾捂住口鼻。
他想起昨夜探子回报“明军火炮能轰碎礁石”时,自己还嗤之以鼻。此刻那些炮弹出膛的轰鸣,彻底轰碎他雄霸南洋的美梦。
“老大!左舷进水!”水手的惨叫被新一轮炮响淹没。
陈祖义踉跄着扶住倾斜的甲板,海水漫过脚踝,陈祖义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明军旗舰上猎猎作响的杏黄龙旗。
廖权立在顶层甲板,身影在硝烟中如同阎罗,手中令旗每挥一次,就有数艘战船从海面消失。
“留得青山在......”陈祖义抓住漂浮的木桶,将昏迷的阿虎拽到身边。
身后传来海盗们绝望的哭喊,而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恐怖的火炮——炮口残留的青烟在空中勾勒出狰狞的轮廓。
小船划入礁石区时,最后一声炮响传来。陈祖义回头望去,双子礁己成一片火海,燃烧的船体在水面拖曳出猩红的光带。
他摸了摸怀中残破的狼头令牌,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不是来自海风,而是来自那超越认知的恐怖力量。
南洋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