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罕,没有他熟悉的宣礼塔的钟声,没有弥漫着香料和皮革气息的市集,没有他的人民。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那座被安排居住的宅院的。
首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他才仿佛找回了一些神志。
宅院很大,装饰也很华丽,但在他看来,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困住了他的身体,也困住了他的灵魂。
与此同时,长安西市的胡商酒楼里,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李文忠的庆功宴正在这里举行。
酒楼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葡萄酒的醇香,以及各种香料混合的味道。
淮西的老将们围坐在一张张摆满了美食的桌子旁,一个个红光满面,兴高采烈。
“文忠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啊!”颍国公傅友德端着酒杯,走到李文忠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灭了帖木儿帝国,这功劳,可比当年咱们征漠北还要大啊!”
周围的将领们听到这话,也纷纷附和起来,叫好声、劝酒声此起彼伏。
李文忠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接受着众人的祝贺。他轻轻擦拭着腰间佩戴的一柄佩刀。
那是一柄青金石佩刀,刀鞘上镶嵌着精美的宝石,纹路细腻而复杂。他擦拭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听到傅友德的话,李文忠抬起头,笑了笑:“您说笑了,我哪里敢居功啊。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洪福齐天,也是各位兄弟奋勇杀敌的功劳。再说了,这也离不开英王殿下的提携。”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有些悠远,仿佛想起了什么:“说实话,这次打完仗,我倒是有点想去南洋了。”
“去南洋?”傅友德一愣,有些不解,“好好的,去南洋做什么?那边瘴气弥漫,听说还都是些不开化的蛮夷之地。”
其他将领也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李文忠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那酒的颜色如同鲜血,在杯中轻轻晃动。他缓缓说道:“跟着英王殿下啊,永远有肉吃,饿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