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门还在晃悠,沉明哲被阿周的人按在地上,嘴里仍在嘶吼:“薄云封!你敢动我?沉家不会放过你!”
薄云封没看他,只是蹲下身帮蓝归笙揉着被绳子勒红的手腕。,k-a·n¢s`h¨u`l¢a!o\.*c¨o\m~她的皮肤本就白淅,此刻几道紫红的印子格外刺眼。“疼吗?”他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音。
蓝归笙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没事,先看看念安。”
念安刚被松开就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小脸埋在布料里抽噎:“妈妈,我刚才好怕那个叔叔说要把我们关起来。”
“不怕了。”薄云封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爸爸在,没人能欺负你们。”这声“爸爸”说得自然,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蓝归笙却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怔忡。
沉明哲在地上挣扎着笑起来:“爸爸?薄云封,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种吗?你敢认?”
蓝归笙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把念安往身后藏。薄云封站起身,一脚踹在沉明哲肩上,沉闷的响声让对方闷哼一声。“我认不认,轮得到你插嘴?”他眼神冷得象冰,“沉明哲,你以为拿这些就能要挟谁?”
“我要挟?”沉明哲咳出一口血沫,眼神却更疯狂了,“蓝归笙,你敢说念安跟沉家没关系?当年你被赶出沉家时怀的是谁的孩子,你心里没数吗?”
“你闭嘴!”蓝归笙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攥着念安的衣角。?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薄云封将母子俩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沉明哲:“我不管念安是谁的孩子,他都是归笙的儿子,是我要护着的人。倒是你,沉明哲,你以为抓了赵坤,烧了陆景然的诊所,就能把当年的事全推干净?”
沉明哲的脸色骤变:“你你查到了?”
“赵坤昨晚就把你交代的全说了。”薄云封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赵坤怯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沉少让我把陆医生的诊所烧了,说他查到了当年沉伯父手术时的用药记录还说要制造意外,让他永远闭嘴”
录音还没放完,沉明哲突然象疯了一样挣扎:“假的!是你们逼供!薄云封,你这是伪造证据!”
“是不是伪造,陆景然心里清楚。”薄云封收起手机,“他现在就在医院,警察不去,我也能让他醒过来指证你。”
这句话象一盆冷水浇灭了沉明哲的气焰,他瘫在地上,眼神涣散。蓝归笙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开口:“沉明哲,你真以为沉伯父的手术失败,是你毁掉一切的理由?”
她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当年沉伯父拉着我的手说,他知道自己过敏,却不能说。!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因为沉伯母当时查出心脏有问题,他怕手术取消,沉伯母会起疑,会跟着操心病倒。他说‘归笙,我这辈子对不起你沉伯母,不能让她再受惊吓’”
沉明哲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胡说!我爸怎么会”
“他还给了我这个。”蓝归笙从脖子上摘下一条细细的链子,吊坠是个小小的金属盒。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半片撕碎的药瓶标签,“这是他术前偷偷塞给我的,说如果他没下来手术台,就把这个交给陆医生,让他别自责。”
薄云封看着那半片标签,忽然想起沉父旧案资料里夹着的一张购药小票,上面的药名正好能和标签对上。原来沉父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隐瞒过敏史,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为了保护另一个人。
“不可能”沉明哲喃喃自语,忽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费了这么大劲,恨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假的我爸他根本不是被你们害的”
他的笑声越来越凄厉,最后变成野兽般的呜咽。蓝归笙转过身,不再看他:“薄云封,把他交给沉家吧。该怎么罚,让沉家人自己决定。”
薄云封点头,对阿周使了个眼色。阿周会意,让人把沉明哲拖了下去。
工厂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破旧窗户的呜咽声。薄云封走到蓝归笙身边,看到她正对着那半片药瓶标签出神。“都过去了。”他轻声说。
蓝归笙把标签重新放进金属盒,扣好链子:“我一直以为是我守着秘密害了大家,原来沉伯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