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开启的瞬间,姜黎抬眼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里间床榻上侧躺着的谢云谏。?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
她心念微动,朝着那两个丫鬟低声吩咐:“不必去里间了,扶我去窗边的软榻上便好。”
两个丫鬟依言,将她扶到软榻边。
姜黎试探着,一点点将身子往下放,可屁股刚挨着软榻边缘,那钻心的疼还是让她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牙关都咬紧了。
总算是趴稳了。
她缓了口气,朝着那两个还候在一旁的丫鬟摆了摆手:“这里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忙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瞧着世子妃苍白的脸色,心里头有些担心。
可见她神色坚持,也不敢违拗,只得屈膝应了声“是”。
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带掩上了房门。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姜黎趴在软榻上,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后背那火烧火燎的痛感愈发清晰起来。
她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软枕里,极轻地嘟囔了一声。
“嘶……这也太疼了……”
这太尉府的家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话音刚落,旁边床榻的方向,忽然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五¢4¢看¨书, *冕~废!跃_渎?
“知道疼,下次就学聪明点。”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循声望去。
床榻那边,原本躺着的谢云谏,不知何时竟已站起身来,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黎心里嘀咕,嘴上忍不住小声抱怨:“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谢云谏并未理会她的抱怨,只用那惯常冷冰冰的语调开口。
“前两日看你伶牙俐齿,还当多厉害,不成想竟是个花架子。”
“看来,你也就是个窝里横的本事。”
姜黎脑子里那些声音又开始不安分了。
【这男二,能不能把嘴闭上,当个哑巴新郎不好吗?这嘴也太毒了。】
【这回突然理解为啥原主不喜欢他了,换我我也讨厌,句句戳心窝子。】
【嘴上说得嫌弃,方才叫流火去打探消息,又让王爷王妃出面,指不定心里怎么急呢。】
【啧啧,口是心非,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姜黎瞧着脑海里飞快闪过的弹幕,想着这些读者一本正经地分析着谢云谏的心思,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墈^书~屋\ ?勉+废′粤′黩^
这些人,也太有意思了。
谢云谏看着姜黎趴在那儿,疼得脸色发白,此刻却忽然笑出了声,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这女人,脑子也被打坏了不成?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解。
姜黎听他质问,转过头,强忍着背上的疼,不服气地回怼过去。
“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兴我苦中作乐笑一笑吗?”
她被他这话噎得一滞,心头那点不服气又冒了上来,下意识就想撑起身子,好歹换个姿势,也显得自己没那么狼狈。
可她才刚一动弹,后背那伤处便像是被狠狠撕扯开一般,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嘶”的一声,又结结实实地趴了回去,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谢云谏将她这番挣扎瞧在眼里,见她疼得那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这女人,真是……嘴上不饶人,身子却不争气。方才还笑得出来,这会儿连动一下都龇牙咧嘴的。
他嘴上虽然刻薄,心里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却悄然蔓延。终究是看不下去,他几步上前,弯下腰,伸出双臂,动作竟是难得的小心翼翼,将趴在软榻上动弹不得的姜黎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姜黎猝不及防,身子骤然腾空,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想挣扎,却又怕牵动伤口,只能僵着身子由他抱着。
他稳稳地将她抱到床榻边,轻轻放下,让她依旧保持着趴卧的姿势。
他垂眼看着她,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似乎比方才柔和了些许。
“软榻上到底硌得慌,躺床上能松快些。”
说完,也不等姜黎回应,他便又接着吩咐道:“这几日,你就在屋里用膳,伤好之前,莫要出去了。”
听他这么说,姜黎心头倒是悄悄松了口气。
不用顶着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