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都说母子连心,慕卓宁这一次大概是有些懂了。
痛在儿身,痛在娘心。
虽无血脉相连,但彼此之间的情义也足以让慕卓宁心疼不已。
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皇上,问道。
“皇上,你解毒时,亦是如此痛吗?”
皇上点点头,复又摇摇头。
“解毒是痛,但毒发时更痛。”
慕卓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毒发时更痛……那这十年来,皇上余毒未清,又添新毒,每每发作起来,岂不是难以忍受。
待到静室的门终于打开,只见二皇子佝偻着身子被大师搀扶着,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却强迫自己挤出了一抹笑意。
“母亲,你看,我忍住了,大师说疼,”
“儿臣觉得,也没那么疼嘛,”
“母亲是不是没听到儿臣叫唤一声?”
慕卓宁用尽全部力气,才忍住没让眼泪落下。
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让二皇子活下去。
她是他的孩子,她必定要护他周全。
是夜,慕卓宁又来到了樱花树下,冥冥之中,她或许已有预感。
果然,皇上的身影影影绰绰,也在树下徘徊。
皇上看到她,似有期待,又似有失望。
是希望她出现?还是不想见到她呢?
慕卓宁抿着唇,只等皇上开口。
皇上分明从她眼里读懂了她的意思。
他踌躇半晌,终于开口问道。
“若朕应允,你和珏儿报个病亡,”
“从此宫中再无你二人。”
“而你们就留在这里,衮州乡野,必能有你们容身之地。”
也是自由和幸福的容身之地。
慕卓宁并不知道皇上是以怎样的心态对她说出这句话。
但她觉得,皇上在试探,也是在赌。
可他牵挂担忧的,到底还是二皇子吧?
对上皇上目光,慕卓宁缓缓摇了摇头。
“不,皇上,”
“臣妾想清楚了,”
“若想珏儿能此生无忧,好好活下去,”
“臣妾和他就必定要回到宫中,去面对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将他们击溃!”